谢宿猜也猜得到这是怎么回事。
贺永晔丢了御赐之物怕被人寻到错处,便偷偷仿制了一枚差不多的,想要瞒过去。
那枚仿制品必然还在贺府之中,因而这事就称不上是谢宿有意陷害,毕竟贺永晔丢失这枚玉佩的时候,原身可还没嫁入贺府呢。
贺永晔咬牙,脚下一转逼近谢宿,道:“这遗失御赐之物的罪名,本王可担不起,如今不是寻到了吗?”
“就算本王与人有过露水情缘,但都是婚前……我朝律例并未有此规定。更何况婚后若妻无所出,丈夫也可以纳妾!”
“王爷所言有理。”张知府捋捋自己唇边的八字胡,点头道:“按七出之条,妻无所出,夫当纳妾。若妻不允,则同犯无所出与善妒两者……”
谢宿可算是知道一个为人妻的身份对他的限制有多大。
眼瞧着贺永晔抛开深情的人设不要,也不肯和离,谢宿一挑眉头,道:“知府大人,我与贺府这桩婚事情况特殊……乃是先太后特旨恩赐。我即为男子,那么本朝法度是否适用?我是否也可以纳妾?”
贺家的香火就是香火,谢家的香火就不是了吗?
而且当年太后赐婚也仅仅言明“结两姓之好”,并没有什么贺永晔为夫谢宿为妻的定论,只不过是原身自己甘愿嫁入贺府罢了。
“这……”张知府一时词穷。
当年的事情,太后也只是一份懿旨准允恩典罢了,哪里料得到后面这一堆官司?
如今就算想问问太后的意见也没法子……太后已然仙逝,这一堆烂摊子还得张知府来头疼。
“当年先太后是在看贺郡王情深,而我又一意孤行,是以降下旨意,特旨开恩允我所求。”谢宿站在堂上,有理有据地辩驳道:“如今郡王看来不似那般情深,而我又不再执意此事,这场婚事,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贺永晔突然灵光一闪,当堂便道:“先太后金口玉言,既然降旨又怎么有回收的道理?谢宿你不要藐视皇威!”
一顶大帽子兜头扣来,谢宿可不会接受贺永晔的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