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宿噙在口中的茶水“噗”地一声喷出来,他顾不得擦干净下巴,揪着松风问道:“你说什么?皇上召见?召见我吗?”

松风也被这个消息惊得有些慌乱,急急忙忙点着头,肯定道:“宫里都来人了,少爷你快去领旨!”

谢宿随手拍了拍胸前的水珠,一提下摆,跨出了小院。

宫里来的是个太监,面白无须,人倒是客气。

谢宿犹豫着上前行了礼,道:“见过……这位公公,不知皇上召见,所为何事?”

“这……老奴怎敢妄测圣意?”公公抿嘴一笑,不着痕迹地接过了赵伯递上来的钱袋,掐着手指道:“不过老奴瞧着皇上心情不错。”

谢宿略略放心,还想再问几句,那公公便催促道:“皇上可等着呢,谢小爷还是快一些上轿吧。”

骤然听宣,谢宿也没得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原身的记忆中也曾多次入宫。原身的母亲与先太后是闺中好友,两人感情亲密无间,原身年幼时,偶尔也被母亲牵着去后宫给当时的皇后磕头。

至于现在的皇帝……在原身的记忆中也有些许印象。

记忆中的皇帝那时还是太子,不苟言笑,冷冷清清,行事颇有章法,虽然与原身同龄,却更为老成。

原身的母亲呵护这仅剩的儿子到了病态的地步,当年太后无意间一句“宿儿年岁与太子相当,倒是可以做个太子伴读”后,原身就再也没有进过宫了。

太子伴读说起来以后就是皇帝近臣,能得莫大的恩荣,但原身的母亲连这一点风险都不愿承受,把儿子拘在将军府当女儿养。

最后养得原身甘心嫁人。

前事有痕,后事循迹。原身曾经遭遇的那些事情,与他自己的成长经历脱不开关系。

一顶青呢小轿晃悠悠入了宫门,直到内宫侧门前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