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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结束了大朝会的皇帝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轻便的常服,常服以宝蓝色做底,银线浅绣祥云,一派低调的贵气。

谢宿一入殿,正欲行礼,就听皇帝道:“免了,卿到御前来。”

不知从何时起,除了有别人在的时候,皇帝从不让谢宿行礼,语气也更为亲昵。

大朝会时还叫“谢卿”,到了御极殿,只有他们两人时,便只叫“卿”。

皇上刚刚放下手中的奏章,站在案前长身玉立……他的神态举动极其肖似季叔叔,偶尔谢宿恍然间也会误认。

尽管他一再地提醒自己,可是那些想念的感觉却始终附着在他的心底。

“谢皇上。”谢宿一揖谢了恩,上前走到龙案旁等候皇帝的吩咐。

容秉崇看着谢宿一脸淡然,好似什么都不能触到他心底的模样,心下暗叹一声。

他借着权势之便,将谢宿留在了身边,几乎称得上是日日相伴,但心思越重,却越难以找到消失在记忆中的那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是尽管没有记忆,也寻不到熟悉的感觉,容秉崇却越来越难以放下。

哪怕谢宿谨守臣子之礼,事上处处恭敬,容秉崇也能从他极细微的神情中寻到乐趣。

就像现在,谢宿虽然来到他的面前,但那眼角微垂,嘴角微抿,显见地带着些许低落与不满。

容秉崇不禁温声询问道:“卿……可是在想今日朝会之事?此事朕也有过考量……”

谢宿没想到皇帝叫他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这事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楼大人一唱,皇上一和,反正没人问过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