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光芒四射,血花四溅,惨叫声连绵不绝。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与祁剑没有关系,他只是跪在那里,人趴伏在地上,像是死了一样。
他不再去看那个已经被毁了的阵法,也没有人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了。
祁莲杀得兴起,更是没有兴趣去关注一个败犬一样的男人。
因为这个男人太狼狈了,往日在他身上能看到的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他绝望、崩溃、奄奄一息,对这个世界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像是日薄西山,马上就要自行了断了一样。
这样的人,祁莲不屑多看一眼,哪怕他曾经叫过他一声师兄。
殷红的血溅在他身上脸上,吸饱了鲜血的黑袍承受不住更多的血液,随着他的脚步挪动,在地上扫出一道道血印,而他袍角绣着的玉明花也由金色变成了暗红色——那是血液干涸后又重新被浸染的痕迹。
成为邪修之后,祁莲每天都在压抑自己的杀意,他与别的邪修不太一样,他并不是很喜欢杀人,至少在他眼里属于「无辜」的人,他就从来不杀,不过也不阻止别人去杀。
对他而言,不无辜的人,是当年那些在他背后捅刀子、致使他的师兄弟惨死的修士以及他们的后代!
凭什么?他的师兄弟们死无全尸,而那些小人和他们的后代就能活的好好的?流光剑阁何曾有错?竟被人欺辱至此?
而现下,苍天有眼,将仇人送到他跟前来,那他也不用再苦苦压抑自己,可以肆意放纵自己的欲望了……
祁剑不用看,也能想象出他的师弟现在是一副什么模样。他向来如此,骄矜、高傲、眉眼间写满了不可一世,却偏偏不会叫人觉得厌烦,他本就该是天地间最骄傲的剑客,有着足够自负的资本,谁见了他都会忍不住赞叹。他就像是山上盛开的玉明花,灿烂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