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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好奇地问过祁云芝,他是天生灵物,对这类东西很是敏感。

对于这个现象,祁云芝解释道:“这只不过是你们触目所及的地方都一目了然罢了。”见宋念还一副懵懂的模样,他想了想,说得尽量直白一点,“如果把你放到一个并不陌生的地方,但是周围是一个树林,里面有着你不知道的危险,你会不会感到害怕?”

宋念恍然大悟道:“所以,即便是在军营附近,也明知道南蛮没那个脑子打埋伏,但是面对未知的危险,西南军还是会感到紧张,因为这并不在他们的掌控范围之内?”

“对,就是这个意思。”祁云芝弹了弹手里的剑,笑道,“所以他们把树砍光,从某些方面来说,就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安全感和自信心。这让他们感到,「这一切还在我的掌握之中,我的视线范围之内没有危险」。”

原来是这样……宋念了然点头,但很快,他就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可是,西南多雨,还大多都是暴雨,万一……”

万一引起了山洪,先不说他们的军中大帐会不会受到威胁,住在山脚下的农户却首当其冲,第一个受灾!

祁云芝却道:“这个不妨事,我和师兄已经去看过了,这些山包太小,别说山洪了,就算整座山都塌了也造不成什么损失。

至于山脚下的农户,我和师兄已经为他们设下阵法,若是当真有什么危险,也可救他们一命——不过我想,等到那时,他们早就搬走了吧。”

他跟师兄明察暗访过,发现住在山下的那些人很是明白如何规避天灾,约莫是先辈们吃过许多苦,摸索出了些许规律,一代一代传了下来。

祁云芝微笑着摸了摸剑身,心情愉悦地弹了一下少年的脑门:“好了,别多想了,瞧你皱着眉头的样子,跟个小老头儿似的!”

宋念低低叫唤一声,揉着被弹红的脑门,不满地瞪了一眼笑颜弯弯的祁云芝,鼓了鼓脸颊,心中那点忧思也随之被抛诸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