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擦了擦脸上的汗,接过对方递来的茶,一饮而尽。微凉的薄荷茶驱散了他身上的疲惫,让他精神一振,也有力气抱怨了:“别提了,还不是为了山河令的事儿?”
顾妆成了然,也是苦笑。他示意沈烟看向自己脚边的框子,里面满满当当塞的全是信,沈烟根本不用看都知道究竟是谁写来的!
二人对视一眼,皆是苦笑连连。沈烟叹气道:“唉……没想到这个山河令会闹出这么大动静。还好贺山主放出去的只是山河令的消息,没说山河令主是谁。否则,都不需要邪修动手,咱们自己先打起来了。”
“谁说不是呢?”顾妆成接口,“如今宋念在西南,虽说身边有祁云亭师兄弟二人在,也有苏澜清镇守。但是……不能保证所有人都买他们的面子。”
“我知道。”沈烟颔首,“所以,我们要提前收网,尽快解决京中的邪修。至于那些漏网之鱼,他们若是能逃得掉,那就尽管逃吧,山河令出,人间枯骨。到时候人人自危,谁还有心思去管他们呢?”
“只怕到时候,他们也会主动加入那些人,一起截杀山河令主了。”
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顾妆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问他:“说起来……烟儿,方才你那么惊慌失措躲着外面的人……他们是什么人?”
沈烟顿了一下,沉吟片刻,才轻声回答道:“他们,曾经见到过山河令。”
山河令并不是天下趋之若鹜的宝贝。相反,它是所有修士都憎恶的东西,包括邪修。
据说,山河令百年不出,因此见到它真正模样的人少之又少,为数不多幸存下来且侥幸见识过的,也都年事已高,话都说不清楚,人都认不全,更不要提描述山河令的形状了。
因此,乍一听闻有人知道山河令究竟是何模样,沈烟的第一反应不是把人请过来详细询问清楚,而是东躲西藏在自家领地也被追得团团转,就很令人深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