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像话了!”苏澜清狠狠拍了拍桌子,震得上面茶杯一跳,“我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日后有多大能耐,只要你在西南一天,就得给我遵从西南的规矩!谁准许你当众斗殴的?”他也是气得狠了,否则绝对不会指着宋念的鼻子骂。
偏偏宋念也很有理有据,丝毫不把他的怒火看在眼里,理直气壮道:“不然呢?任由他们欺负到我头上,抢我的钱袋不说,还要砍我?我只是打断他们两颗门牙而已,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你——”
“侯爷消消气!”闻讯赶来的祁云芝一把扑上去,非常大逆不道地捂住镇南侯的嘴,祁云亭则趁机把说着说着就怒火上头的宋念拽了出去。
镇南侯眼睁睁看着两个少年一前一后走出去,急得双眼通红。
他一把挣脱祁云芝的桎梏,抬脚就想往外走,他还有话没说完呢!
祁云芝被他一手肘撞得胸口疼,看穿他的意图后也不再试图上前阻拦,只是在他身后,凉凉地提醒道:“侯爷三思,您现在出去,是打算以什么样的身份教训他呢?是朝廷的镇南侯?还是一个普通长辈?”
苏澜清脚步一顿,当真停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祁云芝思索了一下措辞,道,“宋念现在已经不是云妆阁的弟子,所以无论是朝廷的镇南侯也好,还是一个普通长辈的身份也好,于他而言都没什么不同。
说句不好听的,侯爷您在他眼里,或许跟路边的一根野草比起来,也高贵不到哪里去。”
苏澜清心里一惊,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句话本来是道家形容天地自然的,但用在山河令主宋念身上,也一样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