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妆成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六七寸长的小刀,眼睛盯着刘贤,似乎是在考虑先从哪里下手。
刘贤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害怕,身体不自然地挪动了一下,然而下一秒,肚子就被一只脚踩住了。
苏澜清有点惊讶地低头,脑子里的话不自觉脱口而出:“你是想着自杀不成就专门往我脚底下滚想被我踩死吗?”
说着,他跨过刘贤,坐到另一把椅子上,微微抬了抬下巴,“时间宝贵,我也不多说废话了。有什么该交代的,自己主动交代吧。”
作为旁听人员,顾妆成有些无语。他没见过苏澜清审人是什么样子的,心里就有点好奇,如今见了也只能感叹一句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刘贤显然也没反应过来,还傻愣愣地问了句:“什么?”
“啧!”苏澜清刚洗过澡,没吃饭没睡觉,现在又累又饿还困得要死,实在没什么精力跟人磨叽,干脆开门见山,“算了,我估摸着也问不出什么了,反正你大概已经是一个被抛弃的棋子,留着也没什么用了,顾妆成,想杀就杀吧。”
“你不问了?他要是能开口,总能给你省下不少时间吧?”
“没必要,留着他没什么用。”苏澜清揉揉眉心,道,“陛下派我来的时候,我就找人查过了,这群人是前朝幽云守将的后裔,也是前平幽王的家臣。
平幽王勾结赵掌门意图谋反,少不了他们在背后出谋划策。
不过结果你也看到了,他们就恼羞成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我大襄百姓撒气。”
刘贤不知被这段话里哪些字刺激到了,面目狰狞地拱在地上,含糊不清地冲着苏澜清大吼。
镇南侯听得一脸懵逼,不得不求助旁听人员:“他……呜呜囔囔说什么呢?”
顾妆成听了一会儿,眼睛弯了起来:“在骂你。”
“哦……”苏澜清疲惫地吐出一口浊气,身体往后一仰,倚在椅背上,漫不经心道,“骂就骂呗,本侯从小被骂到大,也不差这一两顿。行了,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你爱怎么处理他就怎么处理他吧。”
“好。”顾妆成也不跟他客气,注视着他大步流星离开房间,这才收回视线,重新低下头,静静注视着刘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