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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宴最近脾气见长。说起来真不能怪他,他年少登基,身边的亲信寥寥无几,要不是靠皇姐和苏澜清内外顶着,只怕用不了几年就要被宗族那群老狐狸撕了个干净。是以,叶长宴对苏澜清是相当信任的。
苏澜清早些年东奔西跑地忙于战事,直到近几年,朝中终于培养出几个不错的将军,才收起心神在西南扎根,打算长期抵御南蛮。
好不容易战事告一段落,苏澜清有了空闲时间回京,还没待几天呢,就被那群老狐狸算计着走人。叶长宴心里能舒服才怪!
皇帝心里不舒坦,底下的人就更别舒坦。他不能光明正大治罪,却能暗地里使绊子。
这些年来,叶长宴手中势力渐渐壮大,那些老人也慢慢收敛了心思,不再跟他硬碰硬,明面上彼此倒是相安无事。可实际上,依然是波涛暗涌。
得到皇帝的授意,御史大夫三天之内告了好几个人,还生怕对方死不绝,连证据都拿出来了,直接封死了后路!
皇帝原本只打算给予小惩,让他们看清楚自己的状况,别有事没事找不痛快,没想到御史大夫呈上来的证据凿凿,一桩桩一件件都不能算是“小事”——更有甚者,竟与外敌勾结,意图谋反!
叶长宴气得两眼发黑,不顾朝中大臣劝阻,定要彻查,但凡有劝告的,无论身份地位,一律按谋逆处理。
不过短短数日,不少重臣纷纷入狱,朝堂内外人人自危,没人胆敢在这个时候忤逆皇帝触他的霉头。
这日,他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乍一听到苏澜清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大白天里见了鬼!
就在他惶惶然之际,又听到一声:“长宴,冷静一点,看你的杯子。”
杯子?叶长宴眨眨眼,下意识低头,又是一惊:“澜清?”叫了一声,他似乎发觉自己声音太大了,连忙压低了声音,“你怎么?”
小小的茶杯中,苏澜清的面容清晰可见,他眉头微锁,神情严肃,快言快语道:“陛下,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等有机会我再慢慢跟您说……现在,请您听我说!”
大概意识到了什么,叶长宴也跟着变得严肃起来:“你说。”
“陛下,事情是这样的……”苏澜清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这才将曲月楼的猜测说了出来,为了加深可信度,他还添了一句,“臣深以为然,希望陛下早作决断!”
叶长宴的眉头从苏澜清说自己遇害之时就没松开过,听到这儿更是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