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有他们坐镇的军队,不怕敌军突然袭击。因为谁都不想行至半路突然炸成一团血花。
西南军如今只有曲月楼一个修仙者,她若是这个时候走了,敌军必定肆无忌惮。
可曲月楼要是不走,战场之上肯定还会出现如今日一般的人,他们不是活人,也没有死去,不怕疼,没脑子,主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脑袋没掉心脏没碎,缺胳膊断腿也要拦着自己的敌人。
可南蛮地少人更少,平时打仗都靠着不知名的野兽和巫术,他们哪儿来这么多的人?
无非是在交界处居住的百姓,无缘无故得此天灾人祸,被生生做成了“活死人大军”,自此病痛不知,拿起长矛大刀,对准了昔日的同胞。
书房里的人分成了两派,一派觉得曲月楼这个时候不能走;
另一派却觉得她早晚都得走,还不如早些解决这桩麻烦事,早点回来。双方争执不休,最后将决定权交给了他们的镇南侯。
苏澜清抿着嘴角,望向自打进了书房之后就一言不发的小姑娘,对方也正看着他。
小姑娘眉眼弯弯的,眼睛亮亮的,嘴角还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她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着,把一切决定权都交到了他的手里。
可苏澜清知道,曲月楼这一走,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强压住心头不舍,沉声道:“还是请曲……咳,小祖宗走一趟吧,这里我们暂时还顶得住。但是,等到活死人大军一多,就不一定谁输谁赢了。”
所有人都哑口无言。苏澜清所说的输赢,并不仅仅是一场战事,而是代表着整个国家的存亡。
镇南侯是大襄的不败神话,西南军则是西南边境最后的防线,倘若西南军输了,就代表着神话的破灭,代表着人心离散,代表着敌军长驱直入,代表着国破家亡!
输的代价太大,没有人能够负担得起。
这个结果,是曲月楼和苏澜清在路上就已经商量好了的——无论有多少人持反对观点,曲月楼都非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