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士兵大声应下,招呼着自己的同伴一起,将几大车草药一点点推走。
自从宋念三人来到西南军营,全军上下仿佛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即便主帅镇日浑浑噩噩,可从上到下都放松下来。
宋念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折了折袖子,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才迟疑地提起脚步,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离开了军中大帐。
他沿着一条小路,一直来到营帐后面的一个小山包上。山包光秃秃的,上面别说一棵树了,就连草都没长出几根来——
这还是西南军的“杰作”,说是为了防止南蛮在这里设下埋伏,万一他们没发现,就容易被打个措手不及。
——对此,宋念只想说,你们真的太看得起那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蛮子了。
就算把《孙子兵法》扔到他们脸上让他们照搬,估计都能张冠李戴地搬错!
但不可否认的是,将附近大大小小的山包剃了个光头之后,好像人真的变得轻松了不少。
宋念好奇地问过祁云芝,他是天生灵物,对这类东西很是敏感。
对于这个现象,祁云芝解释道:“这只不过是你们触目所及的地方都一目了然罢了。”见宋念还一副懵懂的模样,他想了想,说得尽量直白一点,“如果把你放到一个并不陌生的地方,但是周围是一个树林,里面有着你不知道的危险,你会不会感到害怕?”
宋念恍然大悟道:“所以,即便是在军营附近,也明知道南蛮没那个脑子打埋伏,但是面对未知的危险,西南军还是会感到紧张,因为这并不在他们的掌控范围之内?”
“对,就是这个意思。”祁云芝弹了弹手里的剑,笑道,“所以他们把树砍光,从某些方面来说,就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安全感和自信心。这让他们感到,“这一切还在我的掌握之中,我的视线范围之内没有危险”。”
原来是这样……宋念了然点头,但很快,他就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可是,西南多雨,还大多都是暴雨,万一……”
万一引起了山洪,先不说他们的军中大帐会不会受到威胁,住在山脚下的农户却首当其冲,第一个受灾!
祁云芝却道:“这个不妨事,我和师兄已经去看过了,这些山包太小,别说山洪了,就算整座山都塌了也造不成什么损失。
至于山脚下的农户,我和师兄已经为他们设下阵法,若是当真有什么危险,也可救他们一命——不过我想,等到那时,他们早就搬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