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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消消气!”闻讯赶来的祁云芝一把扑上去,非常大逆不道地捂住镇南侯的嘴,祁云亭则趁机把说着说着就怒火上头的宋念拽了出去。

镇南侯眼睁睁看着两个少年一前一后走出去,急得双眼通红。

他一把挣脱祁云芝的桎梏,抬脚就想往外走,他还有话没说完呢!

祁云芝被他一手肘撞得胸口疼,看穿他的意图后也不再试图上前阻拦,只是在他身后,凉凉地提醒道:“侯爷三思,您现在出去,是打算以什么样的身份教训他呢?是朝廷的镇南侯?还是一个普通长辈?”

苏澜清脚步一顿,当真停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祁云芝思索了一下措辞,道,“宋念现在已经不是云妆阁的弟子,所以无论是朝廷的镇南侯也好,还是一个普通长辈的身份也好,于他而言都没什么不同。

说句不好听的,侯爷您在他眼里,或许跟路边的一根野草比起来,也高贵不到哪里去。”

苏澜清心里一惊,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句话本来是道家形容天地自然的,但用在山河令主宋念身上,也一样合适。

若真要说其不同来,大概就是,天地自然并不会以毁灭所有人最为最终目标;山河令却会。

“所以您的话,宋念是不会听的。”祁云芝继续道,“如果宋阁前辈还在,说不定还能阻止一二,更说不定宋念根本不会变成山河令主。

但是现在,宋阁前辈已死,别说是您,就算是玉皇大帝亲临,也奈何他不得了!”

——

“烟儿,你说,山河令究竟是什么东西?它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挑选主人的?”

云妆阁的藏书楼里,顾妆成几乎翻烂了所有的典籍,也没有找到一丝一毫有关于山河令的记载,不得已,只能去烦日益忙碌的沈烟。

好在沈烟忙碌多日,终于偷得半日闲暇,此刻正在院中竹榻上乘凉,闻言眼睛都不睁,慢慢道:“我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