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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顾某可真是要叫一声冤屈。父皇生病了, 怎么也能怪到我头上来呢?近日里我可是和小留儿在陇州……”

楚窈跳过那些罗里吧嗦的疑似秀恩爱的段落——先前他未曾和凤初芒在一起时,楚窈和他单线联系时总要出示一些能够佐证与凤初芒关系好的证据。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刺激到他了, 以至于如今他每次和楚窈联系都要逼逼赖赖一番。

只能说不愧是古早言情文的男主角,谁的醋都要吃——连女主角的小姐妹都不放过。

楚窈深沉地叹了一口气, 颇觉心累。但是下一刻,顾行渊所写的内容又叫她不自觉凝起了眉。

“父皇养尊处优如此多年,怎么会倒在了这一桩小病之上?楚姑娘不妨猜一猜——是我哪位好皇兄给父皇喂了毒?喂的又是哪种毒?”

“——哦, 我那位没脑子的三皇兄就不必猜了。父皇醒着他还能蹦跶,父皇这一睡……呵。”

楚窈搁下信,皱眉望向窗外。她先前就曾想过,后元帝这一病,病得有些过于蹊跷,顾行渊的话倒是印证了她的猜测。

楚窈的目光划到信尾,看到顾行渊似乎不大满意、又不得不这么写道:“虽然我不想掺合进来,但看在小留儿的面子上,还是问你一句——我们马上就要回朝歌了,你还需要消息传递吗?”

回朝歌啊……楚窈半托着腮看向枝头树叶来,抬头之际恰有一阵风吹来,枝头的叶子便落了几片下来。

南方自然植被多是常绿树种,不如北方一般,逢秋便由绿转向了微黄——以至于在楚窈未曾反应过来之时,秋天便已到来。

她也确实该回去了,颍州基本算是安定下来。楚老爹已经来了好几封书信催她回去,便是楚霁亦是递了信,叶纤灵更是不必说,每封信中皆是写了好几张的内容。

这种被人牵挂着的感觉啊……

楚窈不由得露出点笑意来,将凤初芒的信纸压平整收好,而后有些嫌弃地拎起顾行渊的书信看了几眼,这才勉为其难地随着凤初芒的信一同收了起来。

陆泛仍在外面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楚窈看着他,总忍不住感慨他真是思虑周全又耐心极好,他并不追求事事亲历亲为、而是重在考查挖掘可用之人,将他们放在合适的位置。

朝歌未曾派遣接替的官员过来,楚窈不清楚其中是不是也有着陆泛的手笔——他在无声地收拢颍州。

之前在定州和沂州时说不定也是如此。

前些天稍微闲下来时,楚窈曾经笑着问过陆泛:“处理军营中事务,和收拾地方上的烂摊子,哪个更难办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