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窈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只是视线刚扫过书信的前几行,眉头便紧皱了起来。
这是一封来自浦州的信件——信中说的……是近来肆虐的疫病之事。
浦州在颍州偏南的地方,同样位于弥南江下游,由于纬度和地形问题,气候却比颍州更热上许多。
“浦州的官员瞒报了消息?!”逐行往后看去,楚窈惊怒交加地问,“按照地形和河流走势来看,若弥南江泛滥,浦州不可能完全不受到影响!”
“是。”陆泛神色沉重地点了点头,“先前传来的消息一直说浦州水患已被控制,对百姓的安置在逐步推行……直到那日我去了颍州南部的榆钱镇,发觉浦州边境原本应当有村落的地方荒无人烟。随后遣人去浦州查探,却无论如何也进不去。”
“直到前几日,才有消息传来。”
陆泛眸光落在这封书信之上:“那人未曾深入,只在浦州州牧身边探听到了这些消息。”
“这都是什么狗屁没脑子的地方官?”楚窈当真是气急了,一巴掌拍在书案上,“这也瞒、那也瞒,也不看看事情的轻重缓急、是不是能遮掩住的事情?!等到瞒不住的时候,要靠谁来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就大丰朝这个腐朽的制度,若是亡国了,那真是一点都不亏!
“这件事你要管是吗?我和你一起去浦州。”楚窈气得在屋中走了几圈,又俯身问陆泛。
陆泛原本心中沉重,见她如被刨了洞的土拨鼠一样气鼓鼓地到处乱走,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若是不管,又会有谁去呢?”
“你说的是。”楚窈点头表示赞同,“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不是我们,是我。”陆泛却摇了摇头,屈起手指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乖乖回朝歌等消息。”
“不要!”楚窈当即拒绝道,“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
“窈窈。”陆泛捧住她脸颊,与她对视着认真道,“此事不比以往,没有人知道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情况。便是我,也不敢说能全然保证你的安危。”
“我知道。”楚窈抬肘将他的手压下,同样认真地回视他,“所以我才要去,你相信我,我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