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北狄主将的同胞弟弟,扎个尔。”他委婉道。
“哦……”楚窈恍然,这就是那个以骁勇善战闻名,但脑子不太好使的“这个二”啊——这是楚霁惯常叫他的称呼。
她探出头去,果真见扎个尔单枪匹马地闯到士卒前列,扬声怒道:“你们大丰讲不讲规矩!他娘的……”
“我不知道大丰讲不讲规矩,但我不讲啊。”楚窈探出头去,笑盈盈地回。
扎个尔听城墙之上传来女人声音,有些讶异地挑起眉来,嘲讽道:“大丰是无人可用了吗?居然派女人上战场!”
“大丰有没有人用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你们挺没用的。”楚窈挽起袖子,慢悠悠地回,“骂人都不会精准点草,骂了半天跟听个响儿似地。没有半分作用不说,还白送了两个人头——需要我们这边教教你吗?”
她朝着锣鼓嗓一点头,那人便神色肃穆地从衣袖里取出一张纸来,上面写满了楚窈之前写下的《各地骂人常用语杂糅集》,保证骂半个小时不带重样的。
“瞅瞅你那个鳖样,得儿呵哩不中……你那浆糊脑子,里头装的都是驴粪是吧……”
这场景仿佛有人一边敲着锅碗瓢盆、一边唱着方言ra——ra词还写得不怎么讲究。杀伤力暂且不论,侮辱性却是极强的,直直地往人脑子里钻去,并在其中无限循环。
己方人皆是露出了掩饰不住的痛苦之色,对方直面冲击的更是不必说。只见扎个尔的满捧大胡子就跟过了电似地、一个劲抖个不停:“上!给我冲!杀了他们、踏成肉泥!”
他抖着唇气到语无伦次,一马当先地冲了上来。
三里、两里、一里、半里……快了,楚窈眸色微凝、无声测算着距离——一百米!就是现在!
楚窈骤然冷下脸来,毫不迟疑地挥下手、命令道:“放箭!”
城墙后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们骤然冒头,动作极其敏捷地搭弓上箭,箭雨朝下方飞去,底下顿时陷入惊呼之中,刀剑与飞箭相击的声音响作一团。
楚窈神色不动,挥手示意这拨人退后搭箭、身后另一批人上前。
一片匆忙之中,扎个尔恶狠狠地抬头怒声道:“这么近的距离,都给我冲!第一个踏入城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