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知开着两盏夜灯,昏黄温柔的光线尽职尽责铺盖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足够镜子那边的人看清楚这边的一举一动。
松垮的浴袍散落在床单上,轻薄的空调被只盖着腹部一角,越知枕着好梦安然睡去,任由两条光洁细腻的腿留在外面,翻动间不经意于镜面乍泄春光。
第二天睡醒时,越知头有点沉。
他套上居家睡衣,眯着眼睛胡乱系了几颗扣子。
客厅里沈濯好像也起晚了,他正在喝水,半上午的光线很亮,从窗帘缝隙钻进来的光束给他镀上一层稀薄朦胧的金光,一路沿着后背到弯曲上抬的手臂。
越知软绵绵将自己栽到沙发里,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大脑空荡荡的,散漫无焦距的视线循着光亮看向沈濯的方向。
就那样要醒不醒地坐着,也不说话。
沈濯喝完水绕到他面前来撩开发丝摸了摸额头,“好像有点烫,是不是发烧了?”
越知张口说话,声音闷闷的,“感冒了。”
昨天忙了整整一天,又淋了点雨,这副身体本来也病怏怏的,越知一个不慎就感冒了。
沈濯倒了杯温水,又找了盒感冒药来,掌心托着两粒胶囊,“张嘴。”
越知一令一动,就着沈濯的手喝了药,又被他塞了一颗水果软糖在嘴巴里嚼来嚼去。
脑子稍微清醒点后,他自己捧着玻璃杯喝了两小口,想说谢谢,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口头的感谢最没有诚意了。
越知慢吞吞飘着回房间摸到自己的手机,开始给沈濯转账。
一串零都按下去了,手机却被从前伸来的一只手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