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知没吭声,

他的手臂酥酥麻麻的,软绵绵没力气却很温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另一只手从顾逢手中将软管接过来,语气平常:

“我自己握着吧,你这样举着手会很累。”

顾逢没坚持,按铃让人送了个小小的暖手宝进来,给越知垫在输液管上。

大概是太安静了,过了一会儿,顾逢敲了行字,主动提了个话题:“工作怎么了?”

越知自在了,又颠颠续上,“呜呜呜呜,老板难为我,同事也都欺负我,他们让我做很多事,我每天都很累,觉都睡不够呜呜呜,还没有钱花……”

顾逢勾唇,轻击屏幕:

“可我听说你只需要当个安静的替身花瓶。”

“年薪八千万。“

越知:“……”

病房内鸦雀无声,尴尬的气氛凝结到了一定程度,如有实体般压迫在空气中。

凝固成冰的气压将越知冻住了,只有顾逢还若无其事,问越知想不想吃点水果。

吃吃吃,我吃了你算了!

越知看着他就牙痒痒,心里一百遍希望这人麻利滚蛋,脸上还得装出什么都不明白的天真懵懂样,强行将自己的人设掰回了小白花。

“什么八千万?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呀?”

透明的泪水挂在眼睫上,仿佛掠水而过的蝶翼,稍微动一下翅膀那颗泪珠就会落下来,砸落地面,碎成无数个细小的辉光。

顾逢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