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然与失落盈满了所有的情绪，此刻他大脑里空白一片，忽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在如同杂草一般的思绪中，只有一个念头无比的清晰——想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门已经打开到可以容一人通过的宽度了，沈毅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抬腿就往外走，但是却没走成，一只有力的手臂抓住了他，将他用力的带回去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怀抱。

鼻翼间是满满的薄荷清香，浅浅淡淡，十分好闻。

沈毅没有动，他安静的站着，维持着被他拉过来的姿势。

没有人出去，门再度被合上了。

拉斐尔的声音从他头顶低低的响了起来：“抱歉。”

沈毅闭了闭眼睛。

拉斐尔吻了吻他的发顶，语气闷闷的：“希尔，从我被接回到高级世界就一直再也没有见过你。你在低级世界喜欢过那么多的人，全然忘记了我们的承诺，好不容易将你接到我身边，你又始终不肯接纳我……

希尔，我也是人，我也会心痛，我也会茫然无措，我比你想象中的要在乎你得多得多。”

沈毅在他的怀里微微动了一下。

拉斐尔叹了一口气，紧紧的抱住了他：“我以后不会再轻易的怀疑你了。”

他从未用过如此脆弱的，不堪一击的语气对任何一个人说过话。

就像是坚硬的蚌，拥有无懈可击的外表，但是总有一天，总有那么一个特别的时刻，它会对自己最在乎的人，露出最柔软的一面，彻彻底底的，完全不设防。

沈毅的瞳孔猛然一缩。

良久，一声轻得几乎快要融入空气里的嗯字，从他淡粉色的唇间，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