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熠再次转身,刚出侯府大门就又折回。
侯府的库房里存放着许多老侯爷在战场杀敌用过的刀枪,其中有一杆长枪是经老侯爷亲手改良后赠于乔偃的,直到乔家出事之前这杆枪都在乔府,后来乔府的老管家偷偷将枪尖交给了裴崇元,裴崇元将此物当做老侯爷之物,便让人安置在侯府的库房,裴熠回京后让人重新修了枪杆。
萧琼安接过银枪,沉默了一会儿,说:“还以为父亲的一切都随他一同深埋地下了。”
他嘴上不痛不痒的说着,手却有些颤抖,虔诚的好像生怕玷污了它,轻易不敢触碰,裴熠说:“乔将军的遗物,早该交给你。”
然而他嘴上说早就该交出来,心里却并不这么想。
萧琼安说:“我知道,你怕给我招来无妄之灾,如今也无妨了。”
裴熠说:“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萧琼安觑着他,半晌才说:“朝廷中唯有刑部尚书有可能知道。”
当年乔家以通敌叛国的罪名下狱,刑部恐夜长梦多,匆匆定案行刑,乔家少了个人以周逢俍办事的细心不会不知道,只是当时情急之下他等不了,只能先将活人斩了再慢慢寻找,周逢俍必然知道如果此事被太后知道,他这刑部尚书的位置必然不保,而一旦他成了弃子,那些经他手办过的旧案必然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周逢俍只能自己暗中去查,想来他也是才知道萧琼安身份就出了事的,否则以他的狠辣,萧琼安恐是活不到现在的。
裴熠斩钉截铁的说:“秋大夫同我说了,你慢慢调养会没事的。”
然而萧琼安却摇了摇头,带着几分玩笑说:“侯爷没听过久病成医么?你不必安慰我,若秋大夫治不好我岂不毁了他名医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