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出裴熠的疑惑,韩通又说,“小王爷认为那些羌瓦的方术都是骗子,他乘赵王不在,带人砸了商队里不少东西。”
赵彻是一点就着的性子,他素来厌烦那些糊弄人的玩意儿,见家中出现不少这些羌瓦人的东西,二话不说带着人就去砸了一通,那羌瓦的商人也不是好惹的,他来往大祁是拿着通关文牒的,便将此事状告了官府。
赵彻光天化日之下带人砸东西是不少人亲眼所见的,他自己也不抵赖,照价赔了也算是了事,只是因为被告到官府的是赵彻,难免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韩通本来觉得这件事也没什么,只是裴熠既然问了,有妨还是无妨他自有独断。
“羌瓦方术”裴熠低声重复了一句,似乎有些诧异。
他并没有在这插曲上逗留太久,眼下周逢俍的死才是关键,既然他能想到兵部,天熙帝就不会想不到,而太后恐怕更是早就想到了。
聂通这些年一直都在韬光养晦,以他当年在飞虎军兵败后还能升迁至兵部尚书一职来看,太后也会有所提防。
“大人担心什么?”聂通身边一位年长的将士说:“周逢俍一死,当年的许多事便也随他一同永埋地底了。”
聂通觑了一眼桌上那木盒里锈迹斑斑的断剑说:“周逢俍死了,谁知道下一个去陪他的人会不会是我”说着便移开视线,似乎不愿意多看那些陈年旧物一眼,“太后那个妖妇对皇权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先帝太子都敢谋害,如今这位小皇帝的皇位怕是也坐不稳几天了。”
那人听了忙惊道:“大人当心隔墙有耳。”
聂通却不屑一顾,他从最初那战战兢兢的几年走过来,到如已经不那么畏惧了,皇权也好,天下也罢,看似能掌控一切的东西实则要人性命,这么多年,他觉得自己已经活的明白了,能让他活命,谁当皇帝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