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没过几日就叫赵王知道了,他以整顿军中纲纪为由,将冯三等十多个不符军规要求的全部除名。
赵王年逾五十,已过了知命之年,他和裴熠一左一右在千机营的办差大院内并排而立,院中跪着一排文弱公子,与上头这两位俨然成了鲜明的对比之势。
“韩副将,将负责募兵的相关一应人全部按照军规处置,至于这些人。”赵王爷望着那些瑟瑟发抖的年轻人,怒喝道:“这样的人也敢往千机营塞,当军营是什么地方。”
韩通领了命,差人将这些人带走。
闲杂人一走,此间就只剩下赵王和裴熠两人。
“侯爷头一天点卯,就出了这样的事,本王也责无旁贷,皇上说的对,我上了年纪,一人确实是分身乏术,这事若不是侯爷发现的及早,这股贪污之风一旦传出去,千机营还有何脸面对皇上多年的信任。”他言辞恳切,眼里盛满自责。
裴熠抬手扶了他一把,“王爷身居要职,这种事,下面的人若是有意隐瞒王爷自然不会知道,王爷为朝廷殚精竭虑,皇上正是看中这一点,才叫我跟着王爷多加勤学。”
外头传来军棍的抨击声和几声刺耳的求饶声,韩通奉命行事,不讲情面,二十军棍下去,那人的双腿基本上已经废了,吊着命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命人将这只剩半条命的招募官拖下去的时候,司漠带着两瓶金疮药拦住了他。
“总督大人说安军规处置,不可伤了性命,这药能保他不死,养十日后将他赶出去。”司漠不喜欢韩通,因为他觉得这人空有一身本事,却不是个好相与的。
韩通上下打量了他一翻,司漠只说了总督,却没说是哪位总督,韩通接过药,嗤笑了一声:“假惺惺”
那边裴熠正在和人说话,余光依稀见着这边司漠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似是不经意的,裴熠问道:“韩副将平日在军营是否经常博揜。”
被他问话的正是今日负责巡防的士兵,眉清目秀的,年纪不大,却透着股刚劲之气。他依礼向裴熠禀报完正欲离开,冷不防忽然又被问到韩通。
他稍加思索片刻便斩钉截铁的说:“韩副将平日除了练兵考核并不爱玩乐。”
裴熠粗了蹙眉,挥手让他下去,不久,司漠便气鼓鼓的回来了。
千机营虽与禁军和巡防营并列京中三大军营,但只掌管军火并不要担负皇城安危的重则,因此军纪相较禁军和巡防营也要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