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就知道了。”裴熠把剑扔给石峰,说:“请他进来”
太后忌惮各地藩王兵权,借立后召回各地诸侯,北威军手握四十万军权,早已成了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她想学古代帝王杯酒释兵权,可成安王生来就是皇亲,她也不是帝王。
京兆府前天发了诰谕。
天熙十五年,八月十五。
时至夏末,秋老虎回笼,宫人们都穿着薄如蝉翼的素纱禅衣,天熙帝和赵太后的轿撵一前一后,关津跟齐澄率领禁军和巡防营的人保驾,浩浩荡荡的从皇宫移驾至宝月楼。
月夕宴是大祁圣祖年间保留的传统,京中四品以上的官员皆需参与。
天熙帝难得有了些气色,今日他身着一件亮黄色的锦袍,上头绣着沧海腾龙的图案,那龙栩栩如生,晶亮的双眸似是在洞察着席上众人的一举一动。
宝月楼自圣祖年间诸如迎春除夕,月夕夜宴等节日礼贺均在此处,宝月楼临着护城河的下游,这一夜河上飘着一望无际的祈愿灯,将河中心的画舫也映的灯火通明。
裴熠到的时候,只有成安王的席上还空着,天熙帝侧耳听燕贵妃掩面轻语,不禁眉目含笑,纪礼因为裴崇元的关系,难得坐的端正,好容易见裴熠来了,连忙冲他龇牙咧嘴的使眼色,裴熠偏头朝司漠说了句话,朝见圣上后便直接入席。
纪礼觑了他老子一眼,挪近了些说:“我还以为你会称病不来了。”
裴熠抬颌,“这种场合,只要还有口气就得来。”
“等一下开席之后,挽月公主就会上来献舞,你有对策了没?”纪礼一脸担忧相,倒像献舞的不是大祁公主而是是什么夜叉老虎之类。
裴熠望了一眼座上唯一的空席,说:“是福躲不过。”
这话不轻不重,恰好落进与他比邻而坐的霍闲耳中,他轻嗤一声,倒是难得没有接话。
“福?”纪礼正欲拍桌子,碍着是皇家的宴席,抬上去的手又硬生生的人给收了回去,他蹙着眉低声说:“太后用意明显,你看不出来啊?”
“看出来了又能如何?”裴熠侧身与他说:“还能抗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