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闲的恨淬进了骨血里,所有人都以为他来谒都是迫于那一场政治联姻,但只有他知道,他要来,是他自己选择要来。
翌日清晨,天光刚刚破晓,裴熠就被司漠的声音打断。
“怎么了?”裴熠转过身来,皱起眉。
司漠见人出来,上前说:“侯爷,昨夜城北走水,烧死了个人。”
“走水?”裴熠踩着湿滑的地,院里的枫叶红的像一团火云往下滴着水。他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抬眸望了望放晴的长空,说:“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怎么会走水?”
“所以才奇怪啊。”司漠说:“按理说多大的火遇上昨夜的雨那也烧不起来,但怪就怪在不仅屋给烧没了,还烧死了人,仝大人天没亮就带仵作去验了尸。”
裴熠下了台阶,侧过头说:“京兆府的动作倒是快,确定是烧死的么?”
“是烧死的,仵作一一验过了,既没有刀伤剑伤,也没有中毒,那脸烧的都已经面目全非了,尸体在义庄停着呢。”
“只烧毁了脸?”裴熠忽然问。
“不知道。”司漠摇头:“我没看到尸体,是早起上街听城中百姓说的。”
“这事蹊跷。”裴熠说,“一个无家无室的人跟谁结了这么深的仇。”
“啊?”司漠转过脸,一脸疑问的抓了抓脑袋,“侯爷怎么知道他无家无室。”
裴熠笑说:“不是你说的么?”
“我说过吗?”司漠瞪大眼回想,确认自己没说过这话。
“屋都给烧没了,可就只有一具尸体。”裴熠敲他的脑袋说:“你把这里头的水倒一倒就想明白了。”
“啊。”司漠恍然大悟,“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