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到霍闲开口,裴熠又说:“在意,又不得不利用,这心里不好过吧?”
霍闲并未回答他,只淡淡地说:“我很羡慕他。”
这样没头没尾的话,让裴熠一时之间有些怔愣,但他很快就发现其实霍闲就是这样的人,他一直在出其不意,他扰乱着对手,总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然而裴熠是天生的战将,征服是他的本能,越是看不透的东西越能激起他挑战的欲望。
“你应该庆幸你不是他。”裴熠重新端起酒杯,说:“不过,看来世子确实健忘。”
他饮酒的时候目光一直没离开霍闲,少有的轻佻,说:“你自己送上门的,什么后果该都想过。”
“可那夜跑的人又不是我。”霍闲挑眉,几不可查的说:“放浪形骸不适合你。”
霍闲看着裴熠,微风吹的肩上的长发向后飘起,永安河上的画舫里坐着一男一女,他们的倩影勾勒在侧,似乎是依偎在一起的姿势,霍闲身上的药香飘过来,带着些许暖意,裴熠恍惚了片刻,某一刻,他心里浮出一层不该出现的念头,然而再不等霍闲说话,他便起身提着刀,推门而出,只留下一句话消散在屋子里。
“记得结账。”
修竹在侯府阶前等了一刻钟便见了裴熠,他驾着马车,往裴国公府上去。裴熠上了车便阖上眼,未说一句话。
一股清甜的酒香在马车里萦绕,修竹闻的出那是酴醾花的味道,便猜出了裴熠方才去了哪里,他识趣的闭上嘴,一直到了门口,马车停了他才掀开帘子提醒。
以裴崇元对裴熠的了解,即使猜不出裴熠出于何种原由给了一众闭门羹给朝中同僚,也知道他这病有所蹊跷。
修竹叩开大门将名帖递进去不久后,裴府的小主人便匆匆迎了出来。
“表哥,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最近有没有进步的吗?我照着司漠教的”纪礼身着短绒打扮,精炼利落,额上还有些微的细汗,比起往常锦衣绸缎的富贵公子,这会儿到更加有精气神了,他笑着陪同裴熠向里走。
“父亲说你没事,你果真好了。”纪礼打量着裴熠,面露惊讶之色小声调笑着说:“姜还是老的辣。”
他这段时间勤奋,肩背也挺实了不少,裴熠便抬手怕了拍,说:“嗯,是有点禹州军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