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阿京得到的消息,韩通调离禁军在千机营跟着赵同安时日不短,却打从心里没将这位身居高位的王爷放在眼里,裴熠竟能在半年时间,就揽获这样的人才。
但回想起裴熠连曹旌这样的文人都能令其甘愿为他奔走,韩通是武将,裴熠有一整个禹州军的武将,能收服让韩通,虽是意料之外但细想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
裴熠不置可否,对他诧异的事情似乎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霍闲忽然发现在某些时候,裴熠会刻意向他展示一些从不在人前显露的一面。
这样说可能有些不恰当,但给霍闲真实的感觉就是这样,他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将自己不屑于人前的东西,以独特的炫耀方式只给他一人来看,仿佛在无声的邀请他来欣赏。
好像在说,天下芸芸不过尔尔,最好的这位便在你眼前了。
这样的感觉让霍闲看裴熠的时候,从他眼里看出了些孩童般天真的东西。
真是见了鬼了。
他将这些乱麻一样的东西赶出脑海,理了理有些纷乱的思绪,半晌后才说:“四十万两户部有记录吗?这么大一笔银子,曹旌不会就糊里糊涂的添笔加上了吧?”
“没有。”裴熠如实回答,“四十万两不是一笔小数目,他新官上任,哪里敢这么糊涂。”
霍闲没有多想,脱口而出,道:“你倒说的轻巧,私养兵马在大祁可是死罪。”
许是霍闲说的太过自然,连自己都未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可裴熠在他身上期待的,就是在等这一刻,等霍闲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然的把自己与他放在一起。
裴熠忽然笑了,他看着霍闲,慢慢地一点一点的凑近
就在那灼热的唇瓣即将贴上去的时候,霍闲往后缩了缩,“你干什么?”
察觉到霍闲一瞬间的错愕,裴熠停了下来,静了片刻,才说:“那怎么办,朝廷每年的军饷捉襟见肘,我总不能让我的将士们饿死冻死在禹州吧,再说他们是替皇上守一方太平,亦非你口中是我的私兵。”
音落,屋内骤然寂静。
急促的心跳如鼓雷般跃动,霍闲终于败下阵来,在这样的距离下,他的那些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思索片刻,他将人推开,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襟,说“是不是私兵不是一道兵符决定的,周逢俍不好对付,韩显一事只倒了个娄廷玉,他早就是谒都棋盘上的弃子,留到现在,本就是被用来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