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哪有几个人是真正无辜的。”萧琼安看回瓶中花,“与其身在局外忧心何时这家产覆灭,不若入局抢得先机。就算定安侯不信我,总不会质疑庄先生的眼光。”
他忽然抬出庄策。修竹并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即便是如今辞了官不再过问朝政的庄策,想要拜入他门下为生的人仍不减当年,可其实庄策弟子不过尔尔,他择徒其首便是品行。修竹细细打量起来心说,或许先生慧眼能看见常人所不能见到的。
“你闲不了,与其在此揣度我浪费时间,不如去盯该盯的人,昨夜睡不安稳的是定安侯,此后睡不好觉的恐怕是赵王了。”
“侯爷嘱咐我要守着宫里出来的人,即便昨夜的事非她们所为,但至少要弄清她是谁的人,在侯府潜伏目的为何。”
“人我替你看着。玉楼的防卫不比侯府差,她不会有事。”说到此处萧琼安转而又把话给转了回来,说:“倒是你”
修竹说:“我什么?”
“没什么。”萧琼安轻笑一声,“谒都刀剑无眼,你多加小心。”
修竹干脆利落的站起身。
待人走了,萧琼安才沉起脸对近身的人说:“盯紧千机营。”
天熙帝从宣政殿出来,直接摆驾去了贵妃的寝宫,霍燕燕不是恃宠而骄的嫔妃,此刻殿内却进进出出全是宫人,隔着两道门就听到霍燕燕交代下人的声音。
仝世博上奏折之前,霍燕燕就派人来禀告过,来人说的尚且不详细,只说世子负伤进宫,虽手执皇上令牌,可深夜入宫有违宫规,只说是请罪。
请罪却让宫里的太监传话,这不合规矩,而关于世子到底是为何负伤,还没等到来得及问话,仝世博便和群臣入了宫。
待仝世博说清来龙去脉,他便也就知道霍闲为何在深夜入宫。
霍燕燕接驾的时候,两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肤如凝雪,眼睛哭的红肿,纵使天熙帝并非流连后宫美色之人见了,也不免心中动容。
“爱妃起来说话。”天熙帝上前搭着霍燕燕的手,问她:“阿闲伤势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