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二人生前犯下大恶,每人手中皆背负数条人命,死后逃脱轮回,滞留人间终成恶灵。最后一局便是由主仆双方开启杀恶之局,将灵力灌注到笼底火盘中,以先烧死恶灵一方为胜。虽然此局比的是灵力,但不要忘记,我们今晚还有一个翻天局,手中灵力留剩多少请自斟酌。”
原来,这人笼里关的是余念,但笼子被法布罩着,看不见囚人的相貌。
当真是大恶的余念吗?就算如此,这个斗灵赌局也不该代行神职吧,余念的生杀存亡何时换他人来决断了?
“前一局虽平,但因主方违规,所以此局由仆方优先选灵。”
大仆选灵自不必说,郁晚空却一直盯着左边笼子里的恶灵,表情凝重。怕不是方才人笼下落时,法布掀起,他见得其中人是自家亲戚?
“欢期,可否帮我查探一下左边的恶灵?”
“没问题!”这点小忙,我还是帮得上的。
我悄悄飞身钻进左边的人笼中,探身进入法布,一张鼠狐尖脸出现在眼前,我上下打量一番,只见此人眉中带缺,鼻柱弯斜,唇边住砂,天生一副奸滑之相。
从法布里出来,转身却与冥君撞了个正着。
“咱们两个也赌一局如何?”
我没听错吧,冥君竟也着道入迷,想与我对赌一局?
“赌就赌,谁怕谁呀!”虽然我这灵力术法皆不如冥君,但神气绝不能输,“说吧,怎么赌?”
“此二人虽生前有罪,但绝非那怪物所言之恶灵,罪不至魂灭。我教你一个法咒,一会儿开局之时,趁坛中灵力生火,你我二人便站在这两个余念头上念诵法咒,暗中助他二人轮回转世。”
“好啊,好啊!”听起来倒十分有趣,我附耳过去,认真记下冥君暗传的法咒。
“但要切记,法咒不可念错,一旦错诵,不但救人无望,还会反噬己身。”
“啊——?那不玩儿了!”就我这记性,念错是常态,既然会反噬己身这局如何赌得,“不赌,不赌了。”
“回来!我还没说完呢。”刚要离开的我被冥君拉了回来,“你不是一直埋怨以诵咒之法获取灵力太慢吗?这一局你若是赢了,本君就把全场灵力都赐给你,这赌注如何?”
呃……听到灵力我住了脚步。
对于冥界修灵的余念来说,灵力当然是比金银玉石还重要的好东西。在悦梁山上修习两百年的我,之所以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娃娃身,便是因为我懒!冥君传授于我增长灵力的咒法,让我每逢月亏之夜念诵,直至月满才能收获灵力,若有间断便是前功尽弃。这样变态的修灵之法我如何能坚持下来,反正长不大就不长大呗,一直做个快乐的福神娃娃也挺好的。所以,山上两百年对我来说,除了梦参助我一夜暴长至现在的样子,灵力修习方面我真的是毫无进展。嘴上虽如此说,但哪个孩子不想快快长成大人模样,看着斗灵池里所有灵力加起来最起码要我诵咒几十年才能获得,若真是赢了此局,倒也不亏。
思来想去一番,我决定接受冥君的赌局之战。
此时,人笼下的坛火已经燃起,我和冥君分立于左右两个笼子上方,闭目凝神,住心诵法。
笼中余念的心轮记忆开始闪现,从他死前的最后一刻一直到往世的所有经历,原本打算好好品评一番这个大恶之人生前做过的恶事,却没想到一上来就是鸡毛大王那个千人千面的恶灵之身,吓得我差点儿没大哭出来。
鸡毛大王斩杀九阴军的场面我是见过的,虽说惨烈,但不至于残暴。而对于这个人,鸡毛大王也不知与他有多大仇怨,直接附于他肉身之上,将其撕碎。这撕裂之痛若只在瞬间倒也还能忍受,但此人是一点一点被缓慢撕到皮开肉绽,最后血尽而亡。整个过程长达一个时辰,可以想象一个活人在这么长时间里被上千股力量撕拉至死该有多么痛苦。
我虽然闭着眼睛,但还是能看到这些令人心肺纠缠的画面。我的亲娘啊,赶快过去吧,赶快过去吧。
“谭耀!你是不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惨死在我手中,这么多人齐齐为你送行,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