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生时可护着你,若哪一日死了,看谁来保你周全!”
“这还不简单,大哥若死,我跟着去了便是。”
染南回看似玩笑,被大哥一语驳斥。
“胡说!那这郪国的天下可谁来肩负?”
“还有三弟!”
“三弟如何你又不是不知!”昔川君话到嘴边,咽回一半,“每次说到天选,你就都是一副推三阻四的样子。”
“大哥你还不是一样,父王母后明显是把所有希望都系在你一个人身上,你却每次都想拿我出来垫背。”
“所以你就只呆在骁武殿,其他两殿完全不管不顾是吧!”昔川君脸上腾起一阵怒气,这样子倒是与他爹染城有几分神似。
南回看着大哥的眼神,好半天没敢说话。伙计们陆续端了菜品上来,南回忽然想起忘了叫酒,“嗯——我去叫一坛酒来,大哥你在这儿坐着,我去去就回。”
话说这郪国采用的新式君主制度还真是与历朝历代不同。
它取消了国王立储,储君为王的旧制,改为每七年进行一次天选。
凡王族男子未有犯罪前科者均有资格参加,通过神、武、文三试进行选拔,从参赛的王族男子中选出下一任国王。
依此累推,每七年一次,上一任国王想要连任也要重新竞选。如此一来就避免了君主久居王位,昏庸无道,或是立嫡立长,却选了一个无心王位的王子统理国家,无治无为。
君主之位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手握国家重权的三府御座了,自然是要通过每四年一次的御选才能当任,只不过天选面向的是染姓王族,而御选则是三府官员以及鸿卢寺学满的学子皆可参加。
染老二去叫酒,桌上只剩两神一人,台上的傀儡戏唱得热闹,我便从剑身里钻了出来,拔腿想跑时被冥君一嗓子吼在原地,“欢期,老实呆着,不许添乱!”
“让他去吧,不出酒楼便是。”昔川君真是体贴啊。
“就是就是!”有大哥撑腰我立刻长起本事,与冥君谈起了对等条件,“你若不让我去看戏,我就喝酒现身,把全酒楼的人都吓跑!”
实在拗我不过,冥君只能放行,让我去了戏台。
本以为冥君会跟上来,谁知他竟留在坐位上,陪那兄弟俩喝起酒来。
嗨,喝酒不会现身就是好呀!
酒桌上,一神陪着两人喝酒。
“死有何惧,死又何妨,死后便是快活逍遥。”
大哥喝得醉了,如玉山之将崩,豪言吐尽,壮语畅怀。
“分文不值的皮囊弃了便是!去它人间的体统!去它人间的纲常!去它人间的——”
昔川君再无力气重拾好心情,一头栽在桌上,伏案而睡。
我呢,连京城名角儿小轩窗的戏都敢登台献丑,眼下这出戏又怎能少了本神助阵。
我飞身钻进被操纵的傀儡之中耍玩起来,跟着那木偶娃娃的胳膊左抬一下,右甩一下,转个圈儿再扬个头,不对呀,小轩窗不是这么个动作呀!
我低头看向在布帘后操控的戏耍子,一个黑丑黑丑的小老头儿,难怪一点风情都没有。
我使出灵力驱使那娃娃的双臂拍在胸前,管你受何人操纵,今儿个遇见欢期大人,你就得听我的。
小娃娃,莫再做旁人傀儡,只做福神伴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