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

“不会游泳的人落水的第一反应不是尽力控制住自己挣扎的本能任凭自己沉入海底。”沈钰盯着他的眼睛，说话时带着的气音稍有些颤抖，“周润卿，你能不能再给个机会？”

“什么？”周润卿愣住一下，他一时间没能理解沈钰这个句子的含义。

“我的意思是说，你能不能再给这个世界一个机会？能不能再给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一些事一个机会？”沈钰的眼眶越发红了，一想到这个人随时都准备着离开这个世界，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再观察观察，再等一等，或许就能遇到留得住你的东西，留得住你的人，好吗？”

看着他通红得几乎要落下眼泪的眼睛，周润卿猛然懂了。

沈钰这是看出他在天然泳池的行为是故意的了。

周润卿陷入了沉默，几秒后又觉得心里泛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沈钰这是在挽留他，是在给他希望。

“沈钰，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的话还没问完就被沈钰抢了白。

“周润卿，至少先答应我好好从医院回来。”

周润卿抿了抿唇，调整好情绪，嗤笑了一下，“我当然是要回来的啊，医生还能舍不得我，留我过夜不成？”

“你明白我什么意思。”沈钰说：“我会请工作人员跟着你，挂号，排队，做检查，每一个流程都看着你。”

“沈钰。”周润卿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问了一个比沈钰到底喜不喜欢他还要让他更在意的问题，“我摔过一跤，记忆不太好，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在上这个节目之前就认识了？”

随即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说在摄影棚那次见面之前，我们还在别的地方见过面吗？”

沈钰垂下眼睫，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四个字藏着极力压制的喑哑，“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