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珩也不是普通人,这样的画技确实不俗,对他来说却算不得多珍惜。更何况喜欢一个人也并非是只看才艺。
谢珩根本没接话,气得北境小王子脸都涨红了。
接下来是楚凝的画,众人连忙擦亮眼睛仔细地瞧着,就算画技一般也要夸出花来。
谁知这一次,众人却真的没有猜到。
楚凝画的是两朵残菊,几片落叶,和一块山石。画中景象不多,菊花色泽也很是黯淡,唯一的亮点便是绿色的菊花茎干,花的旁边还提了两句诗。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若是单看这画,只觉得简单中带着一丝凄凉。画不过是一般,学过几年画的都能画出来。但是再配上这诗,意境便完全不同。
画面虽然凄美,却多了几分清冷孤傲之感。再加上楚凝的身世,将门世家,父母战死沙场。正如这菊花一般,凋谢不落,即便枯萎仍系枝头。
两幅画高低立现。
北境小王子的脸色顿时变得甚是难看。他既然学过画,自然是知道。在大梁虽然也崇尚重工绘画,喜欢繁复华丽的图案,却也注重意境之美。
与之相比,他这幅画画技再精妙,却也落了下乘。
“王子殿下的画画技精妙,楚将军的画立意巧妙,果真都是才华横溢之人。既然比过了,还请落座,这宫宴还要继续呢!”燕亲王见气氛尴尬,便出来说和。
毕竟是北境的王子,多少也要给点面子。
可是楚凝却不是任人欺负的人。
“既然王子殿下想要比试,单单比试绘画也未免太过偏颇。听闻北境人生长在马背上,极为擅长骑射。在宫宴上不甚方便比骑射,倒也可以只比试一下射箭。”楚凝向北境小王子微微一笑,眉毛微挑。“王子殿下不会不敢应战吧。”
北境小王子怎么说的话,楚凝便怎么还给了他。北境尤擅骑马射箭,楚凝这样比却也没有难为他。只是北境再擅长骑射,也没能打得过楚凝的镇北军。
这一战,怎么打怎么丢人,而偏偏北境小王子刚刚才挑了事,此时不得不应下这场比试。
这时候众人也来了劲儿,皇帝自然也允准二人在宫宴上胡闹。总管太监命人在外边设置了几个草靶子,点燃了宫灯,让众人在旁观看。
北境小王子脸色苍白,拿着弓箭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他是坤君,父王对他要求一向宽松。骑射对于他来说只是偶尔玩玩的东西,谁家的坤君会整日研究这些!
真不好意思,谢家的坤君小媳妇就爱研究这些。一听楚凝要比试射箭,谢珩立刻来了精神,平日见热闹躲着走的他竟然还从宫宴上出来,站在一旁观赏。
“王子殿下是坤君,在下也不好意思与你站在同一条线上比试。”楚凝看到这个娇滴滴的坤君小王子心里就来了坏心思,他往后退了七八步,踩着一块宫砖道:“在下在此处射箭,王子殿下在前面,也不算在下欺负你。”
这真不算欺负,这明明就是羞辱!北境小王子一口银牙几乎都要咬碎,愤恨地望着楚凝却无可奈何。
“王子殿下来我大梁,在下还未曾尽地主之谊,那在下便不客气,抢个头先。”楚凝接过太监递过来的长弓,检查了身后箭筒中的长箭。“也莫要让陛下等急了,便每人五支箭吧。王子殿下你说可好?”
此时此刻北境小王子已经气得话都说不出口。
楚凝看了一眼小王子,低声轻笑一声,拿了一支箭,也没有看靶子,只是随手一射,箭就直直地向着靶子飞去,正中红心。
接下来该北境小王子。北境小王子已经被楚凝气得浑身发抖,手中弓都拿不稳。但是毕竟之前练习过,勉强射中了靶子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