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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年到底是小孩子,先不说叫风鸢吓那一下子就从苗疆到金漓这一路就够他折腾的的,金漓位于北疆最北边,却窝着百十口泉眼,这便加深了百姓们心中天神庇佑的想法,如今癔症起泉眼封,整的人心惶惶的,这一路上都是冷清压抑的感觉,陆安年叫陆浔抱在自己的马上,舒舒服服的在他怀里窝着,可是越近金漓便感觉陆浔心情越发压抑,陆安年学着陆浔哄自己的样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哥哥不怕,金漓没事的,百姓没事的,不着急”

陆浔随着小手热热的温度不由得神安,进入江州后,才发现情况甚至比他所料想的还要糟糕,因为癔症,家家户户紧缩门窗,大街上多的全是初露病情的病人,重症的在医院里,可医馆中早就已经人满为患,实在不得不将人放置在街上,枯干的儿童,病痛缠身的老人,以及那一桶一桶黑乎乎的药汤哭嚎声此起彼伏,亲卫们早已经服过抗染药,但是陆安年太小,身子弱还有马车里那位小公子也是仡徕不肯给他吃那些药,仡徕与苏澈元一见面就互看不顺眼,才两句话不对付就掐了起来

“你当你那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好东西,却也无毒,不像你一副蛇蝎心肠,你又想拿谁试药”

“哼,老子才不屑的拿你试药,试药要干净的”

“呸,老毒物”

“你说谁是老毒物!”

“你啊,你他娘的纯纯老毒物,头脚生疮的老毒物!”

陆浔带着钰琪佩铭还有陆安年去巡查了医馆情况,一进门就听见俩人再吵,当即喝断了俩人的纠缠

“仡徕你去泉中查看毒草情况,乘风先去派药,外面患者太多了,我已经叫江州管事和富商商讨救急捐款的事,我们的药材和衣物银钱明日送入江州,今天所有患者都必须住进驿馆,叫人将城内酒楼先借出应急,我会派贺啸凡亲自去,癔症不能在扩大,不能出十二泉方圆五里的位置”

一行人已经散去,按照陆浔的吩咐,此刻城中所有闲置酒楼都已经清出来,一个时辰内进行打扫撒上石灰粉消毒,并将城中所有病患接住进去,陆安年跟在陆浔身边到觉得是个累赘,在陆浔吩咐的时候就已经带了钰琪,跟着救济病患去了,陆浔好不容易沉下心来,却找不到人,不由得一慌,从医馆出来时,就看见一众病患中灰头土脸抱着个奶娃娃的陆安年,那小孩子在哭,哭的厉害,陆安年眼色深沉,手扣着小孩轻轻安抚着,拉死尸的车上露出一截手臂,那应该是个女子,应该是那小孩至亲之人,有风鸢在陆安年百毒不侵,陆浔却也是心中慌乱,快步走上前去,想要将孩子接下来

江州城中乱了十几日,地方官员也是心力憔悴,一时间没有了主心骨,几位老者像是认出来陆浔,颤颤巍巍扑跪在他脚边

“王上齐天,愿天神佑沃北疆,收走病症”

老者已然是老泪纵横,枯干的手臂扑地,坚毅的叩拜陆浔,陆浔蹲下想要将老人扶起来

“王上,我家中已然叫这癔症带走了全乎人,只剩下一个小儿子,还轻微感上了毛病,求王上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