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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已过,癔症好转,渐渐的不少的百姓搬出了驿站酒楼,这街上叫卖声四起,一副繁荣景象,不知谁家的小姐进了绣楼,哪家的公子紧随其后,像是要成婚的小姑娘被母亲拉出来置办嫁衣,大红布料配上一位小家碧玉则喜不自禁

应该是这癔症好了江州城内四面喜气祥和更加的热闹,陆安年走在街上,探探头看看姑娘家的胭脂簪子,又去摸摸小娃娃的拨浪鼓,鼓面画的胖娃娃抱鲤鱼,胖乎乎的小脸挤出两坨肉肉来,小眼睛弯成月牙,看着喜气级了,

那位哥哥还在的时候经常讲给自己听,民间有一种玩意,一根小圆棍只个胖胖的大脑袋由身侧延出两条线来系着别涂红了的木头车的珠子,后来大一些哥哥才带进来给他玩,那声音沉闷咚咚响起,引得小娃娃盯直了眼睛,笑出两个小酒窝,后来王室逆反,拨浪鼓烧了,哥哥也没了,陆安年一阵落寞,随即放下了那精致的小玩意儿,大抵是手艺人亲力亲为的,他陆安年现在哪能还配的上这份温情

钰琪是早上回来的,自打那次在戎狄部落醉了一回,回来以后就多着佩铭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偏偏那个人还缠他缠的紧,这不今早快马加鞭躲出来了,一回来就撞见自己那小公子刚好要出门,这不就随着出来了,他看着陆安年喜欢的紧,那眼里好似是闪出一缕光来,看着那摊子上在平凡不过的逗弄孩童的玩意儿,又舍不得的放了回去,心下一软,这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奶娃娃啊,心思竟然重的厉害,钰琪自小被佩铭护的跟那一方自然园子里的纯净萝卜是的,以为这陆安年都在王府生活半年了还存着寄人篱下的心思,干脆掏出了碎银子,拿起拨浪鼓追上了已经到下一个糖葫芦摊子的陆安年

“呦,咱们小公子呀”

卖糖葫芦的老翁,是前不久才从驿站出来,他说那个时候陆安年亲手给他们熬药送到各个房间去,经常能从窗子往下看就看见陆安年忙的脚打后脑勺的样子,一边说一边作揖,说王上和北疆有小公子都是前世长拜佛求来的福分,陆安年一边扶他,一边紧张的直攥袖子,面上的惊喜毫不掩饰,又一次有人说他是福分了而不是灾星,心下苦涩一笑,缩手的功夫手中就多了两串糖葫芦,老翁慈祥一笑,扬扬手示意他尝尝,迷茫间自己就把那红艳剔透的果子送进嘴里,甜丝丝的顺着舌尖往下走一直顺到了胃里,溜的身上暖烘烘的

一转头,就将糖葫芦塞进了钰琪嘴里,钰琪喜甜,人尽皆知,他总看见钰琪撒娇娇里娇气的,佩铭的月钱一般给钰琪买料子裁衣置办常物儿,一半都进了这娇气小哥儿的嘴里,一般都是钰琪在一旁吃的香甜,佩铭付了银子数落他再这样就要叫虫吃光了那一口小银牙,钰琪充耳不闻将嘴里的东西咬的咔咔作响,这场景时常发生可能是黄昏后可能是俩人从校场回王府的路上,亦或是办完公差以后,或者是吃完饭溜食的路上,人们都见怪不怪了,都道王府里的两位小大人可郎骑竹马的好缘分

刚刚被放下的拨浪鼓被老老实实的放在手里,大胖娃娃笑的讨喜,可陆安年并不欢喜,掏出仡徕给的银子塞进老翁怀中又拿了两串糖葫芦到了谢便跑走了,那小公子爽朗的声音响起,人们纷纷侧目映入眼帘的便是青色衣衫披着阳光小跑的小公子,俊朗的小脸映在糖葫芦表层的糖晶上让人不由的侧目,欣赏那一阵刚好过境的清风

“钰琪,哥哥叫你还有事,把糖葫芦带回去熬!”

“早点回来吃饭”

“去驿站吃,今天驿站有芙蓉奶酥吃”

“早些回来”

钰琪就在身后叫他一声声的叮嘱,像及了长辈叮嘱好玩闹的幼童,那样温暖,那样平常,那样的抓紧他的每一个毛孔却又让他不敢触碰,这是北疆他不属于北疆,钰琪看他跑的利索以为是小家伙嘴馋了,还想着回王府告诉李师傅,多备些糕点,小公子爱吃

“念念来了啊,今天是掐准了咱这儿备着奶酥了”

说话这人是驿站的小厨子,小肉墩墩儿一个,名唤阿木陆安年总来跟这驿站中的人早就熟络,尤其喜欢这个肉嘟嘟的小叔叔,陆安年总是笑他吃的多,实则可愿意瞧他吃饭了,用陆安年的话来说,那玩意儿是真下饭啊

“阿木叔,所以你给我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