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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血液流出,白嫩腕子上似藤蔓盘旋的黑色纹路也向下缩短了几分,变浅了些许,银针拔出怀中人痛呼,眼泪不要钱似的砸在锦被里,仡徕没空安抚,引出在银盒里的黑血已经变成了蠕动的紫红色小虫,扔在火盆中呲呲的响,仡徕将白色药膏抹在破的皮肤上,皮肉瞬间愈合,小东西还在怕,哆哆嗦嗦躲着不让抱,他慢慢的拢着人儿的后腰,轻轻吻去流淌的眼泪,去看他哭红了的眼泪

苗疆最尊贵的蛊师不能没有后代,伴侣也不能是个男人,这些话狠狠的击打着仡徕躯干,他记得最开始只是见色起意的,怎么就怎么就非他不可了呢

江州凭着布匹商盐与周遭小国互市都已经好些年了,位于北疆的变成金漓富庶的像是北疆腹地一般,成千上万匹锦绣运出城去,金漓多绣娘善纺织,只是癔症闹得太凶,陆浔才封了城,陆安年站在城楼上负手而立,一袭红衣登城门,发髻高高挽起别的一只剑簪,阳光打在簪尖上透出丝丝寒气,一对黑金鹿皮的护臂劳劳篐在手腕上

在江漓呆了一月多,佩铭早就从前线凯旋,他归来那日,钰琪头发束起佩戴白钰翾笄,玉琪及笄佩铭凯旋,他的小将军胯下蹬赤兔迎他回家,陆安年那日只匆匆见了俩人一眼,就看着俩人儿去了书房,第二日就得到了戌月甲辰日吉神宜趋母仓三合宜嫁娶,待到回了疆内,北疆最年轻的少将军,迎娶北疆王府二公子城内热闹的很,只不过在过几日待到临近端五了就该回疆内了,那日雨下的凶猛,连连下了两日两夜,空气湿寒,陆安年在床榻上脸色雪白,一双手似死人般垂浮着,寒气入体,苏澈元足足下了十八剂猛药,逼的他躺在床上咳血,陆浔寸步不离,寒毒折腾的他神智不轻,连说话都是轻飘飘的,第二日夜里瓢泼大雨,惊雷击倒了后院那颗梧桐,玉兰全都落了地,屋外雨声狂吠,屋内陆安年双目猩红手持剑簪指向陆浔眉心

“待我兵临大安边境,定生生厮杀尔等宵小鼠辈乱臣贼子,马踏庐陵掀了你的傀儡王朝,将你挫骨扬灰,震压塔下,世世代代遭人唾骂”

陆浔知道他在说谁,那个害的他漂泊异乡承受人间七苦的人,但遇见自己也是错吗?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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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击梧桐雨打玉兰,北疆王府的小公子于床榻之上散发出字字嗜血的凌厉,那一夜就奠定了动荡,陆浔偏宠这小家伙,看着人劳劳睡去,也彻底做下了这个决定,他要扶他,送他入军营定君威,给他一方天地供他驰骋,他要报仇陆浔就是他的刀剑,他要出兵大安,陆浔就是他的铠甲,岂能让这么个宝贝如此郁郁,他要就给他,陆浔侧躺在陆安年身侧,身上盖着火狐被子,眼神锁在怀里的小家伙身上,一颗心也热哄哄的托付了出去

城墙之上,陆安年出身眺望南方,一个城接一个城,屋顶白鸽柳枝喜鹊,他都能看见,唯独看不见真正想看的

“念念”

他不回应任由宽大的肩膀将他拥入怀中,牵着他下去,他的身子炙热,靠近陆安年都让他觉得舒服觉得安心

“仡徕要回虫谷了,我们去送送”

“带着那个小孩吗?”

“嗯呢,对啊,但是啊,仡徕可以看,那小孩可不能看,苗族对伴侣的占有欲是很强烈的,他不允许,我们不能离那小孩近一步,知道吗”

陆安年眨眨眼,翻了个小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