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魂殉国土的将士,都是因为有人不要命的想打破这种机制
陆浔传信给佩铭,要他带人将戎狄老弱妇孺迁往北地百里之外,其余妄图在战之人就地绞杀
这样一来半月后佩铭带领王军凯旋,贺啸凡的剑伤很重,但好在治疗及时,修养些时日没什么大碍,旁的人都是高兴的
可陆安年心中五味杂陈,陆浔手掌心那道深深疤痕,就如同丑陋不见底的沟壑横在陆安年心里,陆浔虽从来未曾提过,但是陆安年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搭過弓了
随着天凉下来,最近这人过了燥热期也开始不安的躁动
陆浔已经连续泡在军营四天,据说的南边又出了乱子,前些日子疆内发大水,又要安排人去赈灾救人,又要解决战乱,还要安抚惶惶人心,可即便是这样,陆浔也会在每日忙完了的深夜赶回王府,抱着睡的不安稳的人修整一会儿,天不亮就又走了,陆安年睡眠轻又给养出了毛病,只在陆浔怀里睡的才舒服,自然知道陆浔其实每晚都回来,只是他不知道这副身体比他还要依赖陆浔,一挨到温热结实的躯体,就手脚并用的拱到人怀里小脑袋蹭到胳膊下边,找到合适的姿势舒服的直哼哼
这些日子陆安年也没闲着回了王府,陆浔就吩咐仲叔把王府里所有的田产银钱都交到陆安年手上,即使是仲叔为操劳了一辈子,把那还不道二百两白银叫的陆安年手里的时候,敦厚的脸上也满满堆了不好意思的神情,爬满了皱纹的双手曲着扣在红木桌盒上,有些手足无措,陆安年见过陆浔砍价的大世面,只是微微一笑
靠近城中心的那片土地够大,作为互市的场所,陆安年传信给广陵采买供给军营的人,将粮食蔬菜定在北疆,大片大片的成块土地的采买,都是做生意,一举两得肥水不留外人田,从南方引进新式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最新款的衣服样式,吸引了半个中州的小姐夫人,不仅如此粗布衣裙也做了最新款式,打开了苗疆与大安间生意往来的第一通要道,吸引下过路富商,带进了陶瓷鲜果各式各样的日常用品,原本的枯槁土地如今一片繁荣景象,没两个月陆安年就还清了外债陆浔瞪圆了眼睛都没想明白钱是陆安年赚的?陆安年赚的四千两?自己已经沦落到花媳妇赚的钱了?陆安年没察觉到陆浔那点一闪而逝的忧伤,因为下一秒陆浔就真心觉得自己求到宝了
第四天,刚下训的陆安年掰了掰手指,脑门上的汗还没来的及擦
贺池旭在水缸旁灌满肚子的凉水,摆着脑袋找人的时候就看见陆安年在那颗百年槐树下低着头好像在念叨什么,红润的嘴唇轻微张合,白皙的脸庞上映着树影,遮挡住了小半张脸,可阳光也透过缝隙落在束起的乌发上,同银白的八宝束发冠闪硕着,修长的腿肆意横在那,一条腿屈起搭着手肘掩盖着劲瘦的腰肢,淡青色的演武服生生被这副慵懒的姿态衬得有几分矜贵来,贺池旭连水都忘了咽,猛然想起哥哥那日形容陆安年
“恰似仙子渡凡尘”
恰当恰当
贺池旭看着那人起身,美景被打破,才回过神来,摸摸自己的腰健壮的小腿,又看了看俩人身上一样的武服,没错啊,都是俩腿只个肚子,咋差那么多
“边界无故动乱,蹊跷的很,盯紧了苗疆,发现仡徕炙翎,牧清野的动向,直接绞杀,最近大安那个摄政王也不安分,吩咐人盯紧了”
“哥哥”
帐外传来的声音正是陆浔几日想听都听不到的,刚才还沉重的表情不禁柔和了几分,还想继续开口一双小手就掀开了暗红色的军帐,探进来个小脑袋蹭着帐帘,噙着笑意看向陆浔,桌后的人微微蹙眉,抬起手臂朝人蜷了两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