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哥哥拿什么换了这一院子玉兰?嗯?”
陆浔本来以为可以瞒一阵子,等日后陆安年上心喜欢上这些玉兰来,发起脾气来也好哄
“黄金百两,锦缎六石,两车……不知名的玉器”
“你用这些换了一院子玉兰”
陆安年的语气还是那样平和,丝毫听不出起伏,可那颗心却好像有了意识拼命震碎所有禁锢着他的屏障,万物瞬间回春冰河破裂,所有都开始偏向陆浔
那个三十两都舍不得花的陆浔,用黄金百两给他换了一院子幽香的玉兰,只因他不经意透出的喜欢
陆浔心下窃喜,陆安年没气,没气就好,随即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的将手背到身后去,挺起胸膛陆安年轻笑,怎么这么像求偶的孔雀呢
“净若清荷尘不染,色如白云美若仙,微风轻拂香四溢,亭亭玉立倚栏杆,吾妻死之年手植,今以……”
后知后觉的噤了声,陆安年在一旁憋笑了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出声来,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如此失态,手搭在陆浔的肩膀上,笑的弯着腰捂着肚子直不起来,眼里都笑出泪花来了,这两年日夜朝夕相处,陆安年才明白陆浔之所以在外面总是冷脸一副雷厉风行不好惹的样子,实则是因为他不会说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会说话,一说话就露怯,比如刚刚,吾妻死之年手植
陆浔年少失怙,北疆的重担压在稚嫩的肩上,压的他喘不过气每日训练锻炼,校场马场,巡守边地,哪有时间看书,还是叔父实在看不下去了,请的先生,陆浔每日累死累活的哪有时间学三年时间也只是认字写字,除了兵书其余书一概没读过
言多必失,总之不说话就不会丢人就这个道理谙熟于心,于是外界便传出来北疆王上心狠手辣,面若冰山,眸似寒光,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甚至说他青面獠牙成了夜间孩童吵闹止哭的利器
“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我不会说话,呸呸呸,呸呸呸,勿怪,天神勿怪,呸呸呸”
陆安年捂着肚子,擦着眼泪上去揉他的脸,揪着两遍耳朵跟他对视
“你不是不信鬼神”
“事关你的,谨慎些没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