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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去哪了”

仡徕炙翎不自觉的皱眉挥挥手,妄图挥开鼻里乱窜的难闻气味,酒气油气脂粉气在这间帐篷里回荡了三天久久无法消去,仡徕炙翎居高临下的睨着牧清野,看的牧清野有些恍惚,朝他晃了晃酒瓶子

对啊,陆安年一走他就这副模样呆了整整三天,此去大安仡徕炙翎没能见到那小皇帝,倒是见到了那摄政王,陆安年的六皇叔那人令他摸不透,几番试探也没能探听虚实,仡徕炙翎有些烦躁,他惧怕无法掌控的感觉,姚琛却给了他这种感觉,对症下药投其所好,姚琛像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他连姚氏皇族守护了几千年的江山都不在意,仡徕炙翎能感受到他甚至更倾向于颠覆大安,可是又忌惮着什么,或者说有些更在意的东西束缚着他

“怎么喝这么多酒”

“陆安年在苗疆,是吗”

牧清野晃了晃手中的酒壶,烦躁的丢在一边,那可怜的铜制酒壶不知道磕在什么上面,发出一声脆响,俩人间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姚琛这个不确定因素搅和的仡徕炙翎不上不下,更没理由对这个醉鬼好脾气,

功高盖主向来都是忌讳,到了仡徕炙翎这反倒洒脱,他越过牧清野掌握了大半个戎狄,抓住了牧清野的七寸,只是蠢蛋被情爱眯了眼,到现在也没发现,仡徕炙翎对此嗤之以鼻,情啊爱啊到底是抓不住的东西,何必呢劳劳掌握在手里的才有安全感不是吗

可他忘了若不是令他嗤之以鼻的情爱,他早就被仡徕渝铭丢进深谷喂虫子了,何来立场指责,他毕竟也是博弈者

“我们即刻启程去苗疆”

仡徕炙翎走过去捡起那可怜的酒壶,一步步走向他对他说了这句话

那对迷蒙的双眼生出光亮来,不过很快就暗淡下来,变得灰扑扑的只是恶意不减

“好啊,苗疆是你的地盘,可不要伤了我戎狄的可敦”

牧清野恢复几分清明,收起那副情种的造孽的德行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舔舔唇长腿一抬一脚踢开了面前的矮桌,扯过软榻边褐色的兽皮斜搭在肩膀和腰中间,突然想起那人被兽毛蹭到不耐烦的模样,又烦躁的丢开,起身欲要离开,路过仡徕炙翎的时候,那人正低着头呈恭敬臣服姿态,可牧清野没走两步头就昏昏沉沉身子使不上劲

“我的王,您喝醉了”

牧清野失去意识前被人扶住,听见这最后一句话就沉沉的睡去

这时候去太早了,时候没到呢,在等一日等到虫谷被夷为平地,等到藏进深谷中的人按耐不住出来,等到那小皇帝的消息,等到陆浔毒发,到那时我的王再出场,将捻好的火药引绳一把点燃,我们在爆炸声中欢歌,到那时候你就可以把陆安年关起来,好好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