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年阴沉开口,深陷重围竟一点都不惊慌,牧清野不禁有些心疼,当时大安内乱他也听闻一二,并不知道陆安年早就在内宫拜了师傅和姚清苡一同偷练武艺,只一味的以为那深宫中书香礼义浸染着他漂亮的童养媳,小时候还怕给他教出来个规规矩矩的书呆子,陆安年这般身手他领教过,这副处变不惊的样子他也见过,于是就脑补出了陆浔疯狂加练陆安年的模样,甚至连小细胳膊上的淤青都幻想出来了,陆浔在他这就变成了骗人骗心骗效忠的不讲道理的老头子,看向陆安年的眼神那叫一个心疼,一双丹凤眼凝聚的痴情看的贺池旭都发愣,大敌当前小贺参将非常不合时宜的挠了挠脑袋,露出十分不解的呆愣模样
陆安年十分恨铁不成钢的背对着掐了一下贺池旭的屁股,那人惊叫一声恢复正常表情,看在牧清野眼里就是贺池旭觊觎他的小媳妇儿
“怎么样,我你做什么!”
牧清野突然攻击,打了陆安年一个措手不及,连忙拽住贺池旭转身,被牧清野拦住,一把将贺池旭推出去后退几步,陆安年被牧清野划到身后修长的脖颈暴露在他面前,顺手拔下发簪朝牧清野颈部刺去,包围的戎狄军自当保护牧清野,伸长的长枪拦住了陆安年的剑簪,牧清野也反应过来回身,给陆安年留出空隙,贺池旭与他快速配合从人群中向外剥离胡乱砍杀,在外营救的王军骑兵看见俩人也加大了攻势,想要帮助两人突围,一时间在度陷入激战,牧清野身形一顿看见陆安年背影那一刻再也装不下去,赤手空拳便混入战斗与陆安年交上手丝毫没留情面,招招狠辣
“你又要去哪!”
这句话几乎是贴着陆安年的耳朵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手臂被仡徕渝铭制住,堂堂一个主帅闲的没事跟他这争斗什么,陆安年反手一劈,击在牧清野左胸护甲上,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力将牧清野击的后退两步,那一双眼睛犹如顶紧猎物的恶狼,陆安年几乎是无视他的话,反抗不要紧面上的憎恶丝毫不掩饰
“该死!”
他讲这一切都怪罪在陆浔身上,全是他将陆安年养歪了,一点也没察觉到自始至终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人家陆安年压根儿不知道跟他那点往事,更别说他的臆想
“从前面冲出去,弓掉了,我们必须快速解决,回到队伍里,不然就算出去了,没有弓箭在手,也平白做了活靶子”
“你保存体力”
贺池旭扫视过一圈,找到最是薄弱的一个缺口,短时间内只需要杀死十几人便可以迅速破开包围,手中钢刀卷了刃,手腕一用力刀尖顺势刺入士兵胸膛中,飞身一脚踹在摇摇欲坠身体腹部施加一鼓蛮力,还没死透的士兵瞪大双眼身子一轻便砸向后方,砸倒了身后两三人,从早晨到现在被围将近两个时辰,寒冷的晨雾交替着狂暴的大风,冷的瘆人又耗费了这般多的体力,此刻惧寒陆安年明显支撑不住,好在戎狄士兵只敢拿兵器对准围住他,给他了些喘息的时间,贺池旭一把捞过陆安年,另一边牧清野也抓住了陆安年的手臂,两人目光一对上便是一阵电光火石
贺池旭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添了不少,虎头吞肩都被削去了半个脑袋,身子上沾着不知是谁的鲜血,已然凝固看上去有些狼狈,迎面劈来的弯刀迅猛,贺池旭躲闪后还是被砍中的肩膀,掼倒在地
两声闷哼声同时响起,陆安年的剑簪插进了牧清野的肩胛骨,直接贯穿,该死的寒毒什么时候发作不好,陆安年瞥一眼仡徕炙翎,那人就看着他将剑簪插进牧清野的身体,提醒都没有?
“你……你怎么……”
陆安年没空理惊愕愣神的牧清野,自然也没看见他脸上受伤的神情,与贺池旭两手交握,将人拉起来,冲着撕出的缺口向外跑去
“戎狄勇士听令,血洗中州!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