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妻子死的时候，白父也很难受，可是白疏离没办法理解他，公司的恩恩怨怨，牵扯到自己的家人，他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家人……难道就只有白疏离难受吗？他就不难受吗？

“够了！你出去。”白父疲惫地扶住桌子，不再看他。

白疏离嗤笑一声，走了出去。

“咔——”门关上了。

白疏离的步伐越来越快，最后直接改为跑了，一下子闪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刚刚打扫过，没有人在。白疏离开始呕吐起来，无法抑制地呕吐，胃里很难受，可是更难受的是心脏，好像被人捏着一样。

刚刚的话，不是他想说的。

所以……

白疏离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是你说的。”

“呕——噗——”吐完了胃里所有的东西，白疏离还是没压制住自己喉咙处的腥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鲜红色的血顺着镜子滑下，慢慢地，慢慢地，最后聚集，变成一小滩暗红色的液体。

“哗啦哗啦……”白疏离皱着眉，打开了水龙头，让水把所有东西都冲走，还拿了纸巾把镜子擦干净。

身体里的那个灵魂，还活着，在警告他，离他的父亲远一点。这么憎恨吗？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他这么恨他的父亲？

还有，为什么……白疏离看着镜子，清秀的脸上一片苍白，嘴角还有一点儿残留的血迹。他堂堂一介妖皇，竟然还会受制于弱小的人类灵魂？

不适的感觉已经压下去了，除了腿有些软，头有点儿晕，其他的感觉倒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