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婶子,你说这贵人家的少爷,没事来我们这小地方干什么啊?”
“是啊是啊,你看那豪车宽的,娃他爸在车厂里打工,说这车能买下我们两栋楼呢!”
“我们家亲戚本来也住在这样的楼里,可是突然有一天被贵人看上那块地了,整整给了五十万的拆迁款呢,现在享福喽,搬到市里面去喽。”
“你说这少爷是不是来考察我们这块地的啊?”
财帛动人心。
于是刚才还哄孩子的妇人眼睛滴溜溜转,她一脸刻薄样子,开口喊道:“哎,小少爷,别往那边去了,看看我们家的楼吧。”
棠华本来准备进去,听到这里便转头,问道:“为什么?”
“害,不是我多嘴啊,这楼是我们这边最不值钱的,房东也是倒了血霉,当时卖房子的时候没问清楚,让一个小杀人犯住了进去。往后这楼里搬的搬,租的租,身边就睡着一个杀人犯,谁能睡踏实啊?”
旁边有人附和着,心有余悸:“是啊,小少爷,别进去了,你这么细皮嫩肉的,怪危险的。”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自从这个杀人犯住进来,这里面晚上没一个人敢出门了。”
“是啊是啊,我们家宝儿,前两天朋友约着打球,看天黑了,都不敢回来住了,硬是在朋友家住了一晚。”
斐草的父亲,不,不能称之为父亲,那是一个真正的畜生。
二十年前,整个南城都笼罩在一个连环杀人犯的阴影里,他在夜间作案,强奸妇女,入室抢劫,三年间手里沾了十七条人命。
当时棠华的舅舅是南城市长,整个南城雾蒙蒙的,太阳都照不进来。警察局夜夜通宵,全国的专家来了一批又一批,他们的对手是一个无比聪明又手段残忍的天生坏种,后面抓捕归案的时候,知道要判死刑,他的脉搏甚至和常人一样,丝毫没有波动。
那年的阴影太深了,深到一想起当年,每个人骨子里都带着畏惧,可是那个畜生已经死了,他们便把恨意加给了斐草。
“那个小东西坏着呢,斐老师都死了多少年了,他还要跑出来占着人家老师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