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华背对着斐草,用手贴了一下自己的双颊,上面的温度烫得惊人。
他憋了良久,闷声问:“周荣向你道歉了吗?”
“嗯。”斐草闭着眼睛,重重呼吸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棠华总觉得对方在隐忍些什么,说话格外克制,声音都是压着的。
他干笑了两下:“哈,哈,那就好。”
一个答案在他脑海中若隐若现,扎下种子。
他理不清,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但对这种发展走向并不抗拒,反而隐隐生出几分期待。
他们再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天空红红火火,有些晚霞卷着荡在上面,追逐缠扰,色调相容,晚鸟的叫声也三三两两穿透树荫缝隙传染过来。
林荫大道上的学生很少,行色匆匆,向着同一个方向走得很快。
斐草跟在他的身侧,偶有几片树叶落下,刚好就落在他的身上。
棠华伸手弹走他肩膀的落叶,声音很轻:“斐草,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他补充了一句:“想说什么都可以。”
“有。”
斐草伸手摸过棠华的头发,他也不知道小同桌这一头秀发是怎么养的,又软又滑,显得他乖得可以。
他手插进了三分,几乎贴着对方的头皮一顺而过,让棠华肾上腺素当场飙了三度。
斐草喉结滚动了下,将手收回插在兜中,最后开口的是淡淡的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