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缠缠,昨晚却好像大发慈悲没再折磨他。
他不知道,昨晚斐草就坐在沙发上陪了他半夜。
闭着眼的棠华眼尾垂下,压出一个低微的弧度,呼吸很轻,手半搭在额头上,浅浅绵绵,就维持着这样一个姿势,整夜不曾动过。
他软软陷在枕头里,安然无害,纯真美好。
房间开了一盏夜灯。
斐草双手交叉撑住下巴,就这么安静守护着。
心里却在想。
“真是朵傻花儿。”
外面起了一阵小雨,细细密密,呜咽拍着窗户。
卧听风和雨,岁月在这时都是安然的模样。
在床上的棠华突然挣扎了起来,额头上浮出一层汗,面色痛苦,手紧紧握住床单,嘴里喃喃:“小哥哥……”
斐草坐在床边,抓住他的手。
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别怕,小花儿,我在这里。”
痛苦退散,仿佛是嗅到了他身上独特的气味,即便在睡梦中,棠华紧皱的眉头疏散开,偏头又沉沉睡去。
棠华又做梦了。
依旧是前半场的迷茫恐惧,天空都是压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