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掰掰指头数一下,赵知述认识小白花的时间并不长,他爸每天能被繁杂的合同书企划书押死,加上棠星也不说,是以现在并不清楚他曾看好的青年才俊现在脑袋已经生锈了。
棠华想了想:“没什么。”
嘴上说着“没什么”的小少爷到了自己男朋友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棠华坐在沙发上,从进来话就没停过:“斐草,男朋友,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我姐月末就要结婚了,本来不用很早,可我妈说我马上就要高三了,不好请假,要在开学前办了婚礼。可我们家的太后娘娘和太上皇都看不出来问题,我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合着现在整个棠家就我一个清醒的崽。”
“太后娘娘”是棠华对棠母的尊称,小时候他趴在沙发上看午间档,对里面太后印象颇——电视里,太后戴着旗头,身穿清袍,对着冒犯格格的一干宵小说:“好大的胆子。”
现实里,他妈挽着头发,穿着旗袍,对着他说:“好大的胆子。”
两个人的衣服颜色还是一样的。
于是从那往后,小少爷便暗自里将“太后娘娘”和自己母亲画上了等号,不过这个尊称他没叫过几次,偶有在家叫出声来,便被他妈追着说,又好气又好笑,学着电视里的形象,挥着手卷,气场十足:“我怎么养出来你这么个阿哥?。”
斐草给他递了杯柚子水:“喝吧,人间清醒。”
棠华握着斐草的手,没让他松开,就着这个姿势吸了口柚子水,把早上的阴云扫开了一点,他刚想说什么,但垂眸看到了男朋友发红的关节,指了指,问:“怎么回事?”
斐草抬眼说:“周荣。他知道了。”
棠华同他对视一眼,觉得自己有些发僵,他咬了咬吸管:“他什么反应?”
斐草将手贴在他的脸上,指尖在他眼眶处摩挲了两下,轻笑:“还能有什么反应?警告我离你远一点。”
棠华把手覆上去:“以什么立场警告?朋友?”
这是第一个明晰事情并挑开了说的人,他们认识时间不长,但是相处起来却很快乐,算是少数的朋友。可这个“朋友”却站出来反对,并且看样子还和斐草发生了冲突。
棠华有些难过。他们这是见不得光的爱情,年龄不对,性别不对,哪哪都不对,在小楼的庇护里他们肆意绵长,可一旦离开了小楼,暴露在世人的眼光下,就如履薄冰,无法在光下生长。
斐草问:“怕吗?小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