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端鸿扶棠星去敷眼睛的时候,棠华就有点零星碎末的意识了。
他听见细微微的颤音从卫生间传出来,是他姐姐倚在未婚夫的怀里哭,带着沙哑的破碎:“怎么办,端鸿……我弟弟……他还那么小,他马上就要过生日了……”
棠华心里突然就有点不是滋味。
这段时间,意识像被打破的铜镜一样,落在地上,这里一块,那里一块,棠华时睡时醒,他脸色白了一个度,身形也明显地消瘦起来,看上去状态就很差。
等他好不容易拢全了分散的意识,能开口了第一句话就是:“斐草……”
全程陪床看护的棠星:脸一下就黑了。
拳头也一下就硬了!
棠星不知该气还是该喜,眼角上一刻钟挂着泪下一秒钟嘴角又想笑,精致的五官抽搐了两下,在中风的边缘疯狂晃荡。
许端鸿搓热了手后,用手心拖住棠星的脸,细细揉着,将温度一点点渡过去,半恼半心疼:“家里好不容易醒一个,可别再病一个了。”
情绪太丰富,差一点面部抽筋的棠星:……
棠星缓过来后,冲着许端鸿耳语了几句,然后对方点了点头,推门出去,将空间留给这对姐弟。
从桌边顺手拿了个苹果,棠星边削边叹:“小花儿,你终于醒了,我以为……你为什么非要掺和斐草的事呢?要不是他,那个陈家的私生女怎么能碰到你一根手指头。”
她的眼角又红又肿,里面充斥着密密麻麻的血丝,就算极力掩盖,也能看出眼睛的主人最近过得很不好。
棠华抱了抱她,声音连成线,直接捅进棠星的耳朵里:“姐,我爱你。”
棠星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就听见怀里的小混蛋继续说:“我爱爸妈,爱哥哥,爱家里的每一个人,可我也爱斐草。”
棠星试图给他讲道理:“陈蕴娇进监狱了,你知道谁把她送进去的吗?小花儿,你的男朋友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姐姐不拿家世说事,但他这个人,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