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臻想象了一下那种滋味儿，浑身一抖。

颜锦澜欣赏着他的表情，就仿佛是在欣赏一个濒死的猎物一样，眼底染上了几分兴味。

“忘记说了，我并没有用我们魔宫的弟子试毒，而是用你们武林盟的人来试毒，知道了这一点之后，你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

听到这句话之后，乔臻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盯着颜锦澜脸上的黄金面具，像是想透过这厚厚的面具观察颜锦澜那张脸上的表情一样。

良久，他忽然笑了起来：“颜锦澜，你口口声声的说要为阿正报仇，可是你又知不知道阿正的心里头在想些什么？你执着于仇恨不肯放下，甚至滥杀无辜，用武林盟的弟子来试毒，你难道想阿正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吗？”

他一激动起来，也不在乎会不会激怒颜锦澜了，一股脑将心里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

颜锦澜陡然握紧了手中的药瓶，虽然看不清楚他面具下那张脸上的表情，可乔臻却能够感觉到，颜锦澜此刻一定是很生气很生气的。

他大着胆子继续说：“颜锦澜，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千万不能一错再错了，从现在开始，改邪归正的话，九泉之下的人，一定会为你赶到高兴的。”

颜锦澜猛地看着他：“高兴有什么用，他能活过来吗？我已经身在苦海了，可是我却看不到他，如果他能够拉我一把，我也不至于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说着说着，少年的眼底顿时浮现出了一层氤氲的雾气，看起来格外的忧伤。

乔臻看的心疼，然而，心疼的同时，却又觉得憋闷得慌，若是换了别人，他早就一个大耳刮子抽过去了，到了这种时候，颜锦澜竟然还指责他不在他身边拉他一把，先前他整日整日的在颜锦澜耳边念叨，教导他不要杀人，要日行一善，真可谓是苦口婆心了，可如今，颜锦澜却说他不在他身边，这简直就是一个小白眼狼。

好一会儿，乔臻才勉强能压下心头躁动的情绪。

“颜锦澜，他当时教导你的时候，你心里头又在想什么呢？如今反倒是怪起他来了，我真替他觉得不值。”

颜锦澜陡然拔高了嗓音：“你有什么资格替他觉得不值，我告诉你，你落在我颜锦澜手里头，是你命不好？阿正回不来了，我坠入这无边炼狱里也出不去了，那么，就由你来陪着我吧，我们俩一起痛苦。”

此刻的颜锦澜，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怕了，乔臻这才知道，先前在他面前那副模样的颜锦澜，完全是他伪装出来的，一匹狼又怎么可能被他教导成一只温顺的绵羊呢，他实在是太天真了。

颜锦澜打开了药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黑色的药丸，往他的嘴里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