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否定的是阿德莉亚,她露出了一种手术台上才有的表情,看上去是恢复了冷漠不近人情的模样:“不用了,正如他所说,全是正事。”
她翻了翻本子,真就开始说正事了:“首先,华生医生,您应该对五年前福尔摩斯参与的那起器官移植案有所了解?”
华生看了看自己的室友:“嗯,我看了你写的记录。”
“那么我就直接说了,那位牧师的助手萨姆,全名叫萨姆·康塞托,那次被逮捕之后又越狱了,此后仍在教授的手下活动,但不全在英国,直到三年多前,他再次接到教授的任务,邀请我参与他们的宏图大业,但他本人和莫兰并不看好这项事业,所以他们决心把我处理掉。”
“我大致揣测了莫里亚蒂的心思,他想留住自己的大脑,”阿德莉亚飞快地提起唇角笑了笑,又放下,“那场火灾之后,康塞托再次离开了英国,直到一个月前才回来,他一直觉得我没死,好巧不巧,他听到了我们这边做了一台阑尾手术的消息,就独自一人来了,然后失手杀了他,告诉麦考夫了,麦考夫派布拉德协助处理了这件事情,伪造成跌落山崖,就敷衍过去了。但麦考夫手里关于康塞托的线就断了。”
“然后从莫兰还有康塞托那里的消息,我们可以确定的是,莫里亚蒂现在把器官移植的规模扩大了,目前的核心人物是理查德博士,但他的团队恐怕至少十人以上,现在的问题是他们的轨迹一直很难捉摸,理查德也并不好追踪,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手术的场所。顺带一提,理查德很受贵族追捧,他成功地给病人输了血,至少明面上,他是个不错的私人医生。”
“我在肯特郡没有更多他们的消息了,”阿德莉亚把笔记本一合,放到桌上,“麦考夫说的cam,如果我没弄错应该说的是米尔沃顿,在埃尔普多,他是个敲诈犯,顺便贩卖点情报。”
华生没敢坐到歇洛克旁边,那个位置大概是留给他的女友——呃,或者,前女友的。尽管此刻双方都面如冰霜,但华生敢肯定他们都绝对不是心中毫无私事。
“麦考夫叫我回去也是因为情报,”歇洛克语气平静,“他恐怕知道了他们手术的场所,要我回去商榷潜入的方法。”
“麦考夫的意思大概是我和莱伯恩假订婚,造一些势,这样的话他手里的你没收到的那封——信,就有了价格,我要是能多弄几封,他就能谈条件,把地址套出来,”阿德莉亚沉默了片刻,“至于之后的,无非就是米尔沃顿上门敲诈让我给钱,以使订婚顺利进行,但是订婚不过是假订婚,所以我不受影响,如果顺利的话还能把他的老巢端掉。”
“你的脑袋倒是灵光,”歇洛克嘲讽了一句,“麦考夫才说这么几句,你就又都明白了?”
“是啊,你猜到的恐怕比我更多。”她回。
“我只是推测,比如麦考夫的打算也是要我回到伦敦,暂时和你分头行动,”歇洛克定定地看着她,“还有就是,你不需要再写,你手里还有很多想要给我的信。”
华生:你们这是谈正事?
他感觉到有些牙疼,简直想推门而出。
好在有人来解救他。
“请进。”阿德莉亚冷声道。
进门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的乔安娜稍微有些惊讶,但并不拘谨,也没有什么打探的意图:“有个阑尾炎的病人,奥瑟拉医生让我问问你要不要上台。”
阑尾切除术才刚开始发展没多久,这几年也没做几台,阿德莉亚自己都不敢打包票说能做的很完美,更不用说直接交噎埖给别人。
她看了一眼歇洛克,对方没有给眼神回应。
“我先去看看病人,”她站起身,目光再次掠过侦探,“你们在这里呆着就行。”
她顿了顿:“乔安娜,你收拾一下,今天给我做一助。”
然后她突然想起来,将手中那封将她约出去的信要递给歇洛克,但歇洛克转头没有看她,她便转手给了华生,之后从门后取下白衣,对他们略略点了头,转身就走,好像披上白衣的瞬间,她就把私人情感置之脑后了。
“她不相信莱伯恩对她心怀不轨。”歇洛克缓声道。
“年轻男性的仰慕,倒也不算心怀不轨。”华生试图挣扎一下,然后得了侦探的一瞪。
“如果已经成为了她的朋友,她就不会考虑这些了。”他模糊地说了一句,华生有些没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