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行雨笑道:“自然记得。\''今以君之下驷与彼上驷,取君上驷与彼中驷,取君中驷与彼下驷\''。这故事怎么了?”
安晴云道:“便是下驷,也自有用处,端看陛下能不能看到它的长处,能不能用它去克别人的短处。”
“喔……这法子听起来好像很厉害!那丞相说说,这许多钱究竟有什么用?”
“京畿地区势力错综复杂,许多钱谁也不得罪,谁都能说上两句,谁都看他的面子给他行个方便。”
小皇帝惊道:“这是什么本事?这本事连云品也没有!”
“先皇留给陛下的人,谁都有不凡的本事,端看陛下会不会用了。”
小皇帝乐颠颠地说:“那我该写什么?油滑?”
“但凭陛下乐意。”
刘行雨高高兴兴写了“油滑”二字,想了想又在旁边写了“黏着”二字,仿佛一体两面,写完之后,她美滋滋地歪头欣赏。
安晴云看在眼里,笑眯眯地提醒道:“陛下,咱们还要往下进行呢。”
刘行雨立刻坐好,道:“噢,噢,那剩下这个,想必是大司马林和三了?长得倒是很正派,应该是个好人吧?”
“大司马是先皇最倚重的人,对先皇来说,他当然是个好人,不但如此,大司马生性耿直不争,淡泊名利,实在是个君子。”
“哦--那朕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不然,”安晴云忽然道,“倘若陛下同先皇的想法不同,或是同林司马的理想不同,他对陛下来说就是最危险的坏人--”
声音飘飘忽忽,钻进刘行雨的耳朵里,吓得她一个激灵。
“这可、这可如何是好?那就是说朕必须得按照父皇的遗志来走了?可天下永远在变,如今的天下既不是高皇帝时期的天下,也并不是文皇帝时期的天下了,怎么可能永远不变呢?”
她往后转头,将将陷入安晴云的怀抱里,仰头看着她和善的笑容,觉得稍稍有些变形。
“陛下不必担心。”安晴云说着宽慰的话,“我会慢慢教陛下怎么办的,陛下听我的就行了。”
“太好了,丞相就这么靠得住。”
“那是自然,臣就是先皇留给陛下做依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