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说不准是真是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谨慎一点总是对的。
听得秦冉哭笑不得:这些人哪
至于格朗古巴,所有人的谈话中都没有提及这个人,不知是有意回避还是当真一无所知。只是从燕琛的只言片语中得知,那个人已经死在了山蒿里,被众多亡魂报复得尸骨无存。也算是有始有终的归宿。
山蒿里虽然被毁,新生的事物却是绵绵不绝的。所有的风雪过后,都能看见初春的嫩芽在生长。
修养了半月,秦冉这才推门而出,然后便被糊了鸟毛。混崽子八哥鸟在山蒿里失踪了许久,秦冉都快忘记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大概是浑蛋与混蛋惺惺相惜,八哥鸟爪子颤巍巍却牢牢扣在他肩膀上,缠绵得紧,他竟一时拔不下鸟爪。
秦冉笑骂:“这时候你倒是出来了。”
八哥鸟亲昵的叫了一声,嘤嘤的,似乎颇为委屈。
秦冉也不大管它,薅了它一把鸟毛,这鸟扑哧扑哧又自己飞开了。
青天高远,一碧如洗,在骨头快长青苔的长时间休养后,秦冉缓缓吐出胸中的郁结气,终于有了尘埃落定之感。
天道宗多树多花花草草,反正除了人丁凋零什么都多。他沿着一条窄窄的小径走得不紧不慢,落叶观花,偶然袍子被山风扫荡翻起一个角,秦冉也是不管的。
他在边关常常听到思乡的将士长吁短叹。或许他从来只把京州侯府当作暂歇地,体会不到将士脸上的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