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何?
在天道宗那些年,秦冉被关禁闭简直是家常便饭。不外乎是抄书,弟子训诫、天道宗的清规戒律,抄完一遍颠来倒去的继续抄,能把人从毫无耐性磨出老僧参禅来。
秦冉不知道叶秋犯的哪一种,应该是中规中矩不算出格那种。只是不知会关多久才放出来。他总归在天道宗呆不长久,到时候两个人再见就又是遥遥无期了。于是他摸着小弟子送饭的点儿,藏在禁闭室外的梁柱上。
透过送饭的那个小窗口,他刚好瞧见叶秋背对着他抄书,薄薄的霜白袍子下脊背笔直如椽。昏暗的暗室里一灯如豆。凭着一个背影,秦冉便觉得他似乎瘦了些,难掩清癯消瘦。
再细看,叶秋竟是左手抄书,时不时停笔揉揉右手的手腕骨,倒像是右手比左手操劳得多。秦冉眯起眼睛回想,他竟不记得叶秋什么时候成左撇子了。
趁着小窗口未关,秦冉摸下梁柱,那久不作妖的胸口竟隐隐作痛。秦冉捂着胸口,顿感熟悉的痒意涌上喉咙。
送饭的小弟子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常听师兄弟说起天道宗多孤魂野鬼,因此听到秦冉的咳嗽就吓了个哆嗦:“哪只鬼在此猖狂?”
躲在暗处的秦冉转念一想,他说的也对,自己死里逃生来来回回,可不是未被勾魂的、还在人间游荡的鬼么?
秦冉灵机一动,便使个小时候吓唬人常用的的小把戏,用真气裹了声音,在半空中阴恻恻道:“小家伙,禁闭室的钥匙在你身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