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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大汉牛饮一壶酒,语气甚哀道:“岂止诡异,它要吃人哩!跟我们一个车队的小伙子就折进去哩!好好的一个人,年纪轻轻的,说没就没了,哎哎,当初怎么没把他看住呢……”

“节哀顺变。”

黑衣大汉和小青年吃完饭,向秦冉二人告辞离去。

秦冉这一桌的饭菜,慢慢悠悠等了许久才上来。

菜色甚为清淡,清汤寡水,比之李琳琅为他点的莲子粥还不如。他记得自己点的菜,没这么清淡吧?

菜还是那么几样菜:红烧锦鲤成了清蒸锦鲤,没有酱汁,鲤鱼上象征性洒了几根切得碎碎的青嫩的葱花。扁尖笋不放艳红的辣椒,约莫为水煮,再捞起来拼盘。虾籽豆腐乳的豆腐少了盐,白味,虾籽也不是爆炒,放水里氽过,软软搭在白森森的豆腐上。

他的菜,被叶秋动过手脚——约莫在他和黑衣大汉他们谈话的时候起身换的。

秦冉匆匆一瞥就没有胃口,语气不大好道:“这样做出来的菜,能好吃吗?”

叶秋执箸,示意性夹了一片鱼肉,一片尖笋,一小块豆腐,品尝后,认真道:“能吃。”

能吃,在秦冉字眼里就和吃不死人差不多。

养病期间最忌油腥辣酒。秦冉不会顾及这些,他喜欢什么就点什么,旁人在时还会收敛一点,其余时候完全随性子来,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弄到沾酒咳血这个地步。

秦冉硬脾气来了,谁也劝不住,叶秋知他秉性,不会当场反驳,暗地里下手罢了。只是换了一种烹饪法子,鱼还是鱼,尖笋还是尖笋,味道不尽如人意,却也另有风味。

秦冉不会真和叶秋较劲,他一言难尽道:“李琳琅换我菜谱,是连锅端,点的大菜转眼端上来一碗荷叶清粥。你比他照顾我些,没动我食谱。我是该谢谢你呢,还是该谢谢你?

何必这么麻烦,你当面和我说,我又不会怎样。”

叶秋道:“说了你听吗?”

秦冉唇角勾了勾,勾得张扬无比,一锤定音:“不会。”

他若改了性子,就不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