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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琳琅道:“我记得前面出口往右拐有座桥,桥下有条常年不涸的小河,河流两边各有几株垂柳。”

秦冉他们来时周围都是房屋,哪里来的河流。他把李琳琅的话从头到尾默念了一遍,当即让他推过去看。

出口右拐果然有一座供两人通行的拱桥,窄窄的拱桥下有两个年轻媳妇在河边浣洗衣服,河流旁边真的有垂柳,不过不是几株,是一株。

新嫰的柳条垂在李琳琅手中,他茫然不知所措:“为何只有一株了。”

秦冉陡然明白过来,李琳琅对此间的一草一木有异乎寻常的熟悉感,他那被封存的记忆正像从土里扒出寒冬时节埋进的幼苗,迫不及待重见天日,枯木逢春。

要么顶早几天或再晚个把月,偏偏是云山雾罩的紧要关头,偏偏处在阴邪不散的鬼地方。秦冉的脸色慢慢冷了下来。

李琳琅说话没避人,听全了的浣衣媳妇们都转过身看他。左边穿红衣的媳妇抿嘴笑道:“这里几年前是有柳的,后来才没了。”

李琳琅呆呆的:“怎么没的。”

红衣媳妇见了他呆愣的模样,将洗的被单抖开来,低下头遮住脸,脸红地道了一声“呆子。”

旁边那个梳背头的媳妇搡了她一胳膊,道:“怎的脸红了,你见你家阿双咋没半分不好意思。别是阿双不在,怀了第二春哩!”

“瞎说,我让你瞎说。”红衣媳妇连连用手推她,挠她的胳肢窝。

背头媳妇左躲右躲,笑嘻嘻地调笑了几句,直把人说得面红耳赤,才挽着袖,站直了对他们道:“前些年庄里遭了一劫,一场大火将河水都烧干了,岸边的柳树也被烧没了,唯独这棵柳树还留了气,所以存活了下来。”

那是多大的火才能将一条溪水烧干,又是多大的劫才会平白生那么大的火?

李琳琅道:“火是怎么来的?”

两名女子对视一眼,估摸着道:“好些年前的事情了,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大概不是天灾就是人祸吧。”

“阿玉,阿玉——”